我瞅的一愣,对,那就是一个人,一张脸树皮似的干捏,浑身一层灰黑毛发,整个人也就半米有余,干瘦嶙峋,几乎瘦成了一身皮包骨,那东西凑到门后,吱咯咯的怪叫着,我知道门没锁,但似乎他不敢触摸,甚至不敢靠近,不光是他,好像这一道没锁的门,对五楼的所有人都是一种禁忌,一种无人敢触摸的禁忌!
“咯吱吱咯咯”
那东西怪叫了声,好像在跟我示威,我心有余悸的退了两步,精神病难道这也是精神病,不,我摇摇头,这是个异类,是个野兽,甚至他连人都算不上!
“年轻人,没事儿不要招惹他,把他惹急了,连他自己都会害怕的!”
沧桑老迈的一声嗓子,我扭过头,515病房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正望着我!
“他他是什么东西!”我惊得问了句!
“鼠孩儿鼠孩儿知道吗,就是人和老鼠生下的孩子!”老头儿笑着回了句,我一个激灵,竟猛然一股干呕的冲动,“老鼠老鼠和人,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不,不没什么不可能,大千世界百杂碎,只有你想不到的,呵呵没有人做不到的!”老头慈眉善目的笑着,我走近了一望,那老头儿感觉很老了,但精神头和打扮儿,却是极好。花白的一头白发,一缕络腮胡飘然垂在胸前,一身的绸缎青花布的长衫,干干净净,和善的就像邻家门口的老大爷,也正因为他这和善干净的妆容,一时间感觉与这五楼的诡异气氛格格不入!
“老人家,您您也是精神病患者?”我问了句,老头儿摇摇头,又点点头,“精神病,嘿嘿是吧,是就是吧,他们说我活着,我就活着,说我死了我就死了,说我是精神病,嘿嘿那我就是精神病!”
“哎,儿孙大了,人老了,没用了没用了就给扔了,扔了!”老头儿笑着,笑的风清云淡,一脸的淡然,但嘴里的话儿却让我一阵的摸不着头脑,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老人人遇上了不孝的儿女,不想给养老就直接给送到了精神病院?
可即便是不孝敬,即便是送来了精神病院,也不该来五楼啊,这老头儿
我走近了一步,朝那老头望了眼,侧着殷红的灯笼光,他脸上隐隐像有一些斑点,这斑点看的眼熟,对很眼熟,我又朝前走了步,定睛一瞅,忽然一个激灵,我倒退了三步,那那斑点是尸斑,是尸斑!
“啊,这老人家”我一瞬间愣在了那,尸斑,难道说这老头儿已经死了,可看他这副神色,这副面容,可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死人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您您贵庚啊!”我颤抖的问了句,老头儿一捋胡子,“贵庚,呵呵我也忘了,我也忘了我多大,我只感觉我来这来了好久,哈哈哈好久好久!”
“你我”我一时支吾着说不出话儿,点了点头,赶紧扭身往前走,后面吱咯咯一声声诡异尖叫,那老头哈哈的笑着,笑的很自在,很得意却也是说不出的诡异!
“五楼五楼到底是些什么人,不,五楼还有人吗?”我喃喃一声念,旁边一声刁钻的笑,“嘿嘿嘿没人,没人那我是什么,你敢说我不是人,嘿嘿嘿你敢说我不是人!”
旁边507内,刁钻诡异的一声笑,我扭头一望,病房里竟是个光秃秃的冬瓜人,什么是冬瓜人,简单的说就是人彘,没手没脚,没胳膊没腿,整个就是光杆身子一颗头,没手没脚的人彘!
“嘿嘿你敢说我不是人,你敢说我不是人你过来,嘿嘿有胆子你过来,信不信,我让你两手两脚,照样打得你尿了血!嘿嘿让你照样尿了血!”那冬瓜人嘿嘿的笑着,舌头一伸在嘴角儿上舔了舔,细眯着针尖儿缝似的一丝眼神儿,望着我那感觉就像被一头残忍嗜血的狼盯上一般,凭空一股血淋淋的血腥味!
我一个冷颤退了两步,猛地一股透进骨子里的凉意,那冬瓜人嘿嘿的笑着,舔着嘴唇儿用那般残忍嗜血,几近要把我一口吞进肚子里的眼神儿望着我!
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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