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生日快乐。”
何绍舒抬高下巴,杏眼里是同样的笑意:“嗳,我为你和尧宝留了蛋糕,待会让人拿给你。妈马上就要陪我去美国,你记得多回家看看老爸。还有,你和子燕好好过日子,等你姐我生完宝宝回来,给你俩一人封一个大红包。但!是!你俩敢趁着我生孩子的这段时候,再吵架,甚至敢欺负尧宝——”她忽地转头,厉声警告江子燕,“江子燕,我到时候跟你没完。”
何绍礼闻言,酒窝不由加深,江子燕没想到这话题兜兜转转,居然扯到自己身上来,有些头痛地迎着何绍舒目光。
吴蜀温和地说:“好了好了。”
随后,何绍舒毫不隐瞒,把收到另一束知名不具的花束的事告诉了丈夫。吴蜀不以为然,只平静说:“待会回到家,我得好好审问你。”
他口气同样平常,何绍舒在听到丈夫的话后,收起刚才大姐大的神态,显然害羞起来。她怀了孕,依旧是艳光四射的美人。如果有几个神秘的爱慕者,在她婚后还不死心送来匿名花束表白心意,那简直是再平常不过。只是,当神秘送花人看到何绍舒和吴蜀这幅恩爱无疑的模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江子燕心头微微一动,移开视线,看了眼头顶阴霾的天。
气压很低,也许马上就要落雨,她从不去看天气预报,因为包里永远都会备着伞。
以后,是否还能有机会像何绍舒这样,安全感爆棚的谈一场恋爱呢?当她走回何绍礼身边,勉强安慰自己,没准,这次要找个年纪大的男人。
开完那场小型生日宴,何绍舒就准备动身去美国生产,吴蜀再晚半个月过去。
董卿钗手心手背都是肉,想到两个月不能见到乖孙子,试探性地问江子燕,能不能在她临走前这两天,让何智尧送到家里住。
江子燕对这个提议并无反对,她不像最初那般对何智尧寸步不离,只是微微奇怪,董卿钗为什么不直接找她儿子提出此事。
结果这提议到了何绍礼这里,何绍礼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胖子离不开我,从小到大,我俩唯一分开——”他顿了顿,“是上次出差,我把他留给了你。但只发生一次,你不是说他连续哭了两天晚上?到时候胖子哭闹起来,没人管得住,大半夜我还得接他回来。”
江子燕终于知道答案,不由一呆。何绍礼平时对儿子的宠爱,不动声色但有求必应,只是,他这行为确实有些过了。
她故意为难地想了会,才轻声说:“你能不能让我试试跟尧宝说这件事,如果尧宝自己不反对,你就让他和爷爷奶奶住几天吧。”
江子燕为了表明她的开明态度,和何绍礼在晚饭之后,就带着何智尧去楼下的草丛玩。
何小朋友身上着实有很多优点,其中之一是比较听话。当然,何小朋友的母亲心里很清楚明白,儿子只是如同远古动物一样反应慢加懒。话说再难听点,何智尧因为反应迟缓又安静,才在表面上显得异常“听话”。
路上的时候,江子燕柔声询问他,愿不愿意去爷爷奶奶家住一周。何智尧脚下笨拙地踢着从家里带来的小皮球,被她哄骗着,就准备不假思索点头。
何绍礼突然自草地边缘蹲下高大身材,猫着腰,手轻捷地一扑,回头打断他们。
他微笑说:“胖子,你看我捉到什么?”
何智尧不缺发育儿童该有的强烈好奇心,立刻被吸引注意力,双眼发亮地跑过去。
江子燕跟过去一看,何绍礼眼睛厉害得很,大晚上居然捉了一只与青草同色的大蚂蚱,轻轻捏在手心。她向来对这些多足昆虫有些畏惧,再想到纽约黑暗街道偶尔呲溜跑出来的大老鼠,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那对父子倒是不害怕,何智尧探着头,很津津有味地研究,又想自己把蚂蚱拿在手里。只是,小朋友又有些不敢,想了想,问躲在旁边的江子燕:“姐姐”
江子燕牵了牵嘴角,她说:“只要你别碰它,它就不咬你的。”
何智尧听到后,觉得很不开心,决定换个人求助。
何绍礼倒是耐心指点儿子,如何用手捏着蚂蚱腰部,并把蚂蚱递过来。
三十秒过去,他再迅速把儿子手掰开,那个可怜的昆虫已经被何智尧有力的小胖手彻底捏死了。父子两人齐齐望着静止的绿色尸体,大眼瞪小眼。江子燕则在旁边别过头,拼命抑制住上扬嘴唇的冲动。
何绍礼咳嗽声打破冷场,要温声安慰儿子几句,何智尧却不假思索,拿起大蚂蚱的尸体就塞到嘴里。
连续两场□□,瞬息之间,纵使何绍礼手快,还需要大力掐住儿子的喉咙,逼着何智尧边咳嗽边吐出死虫子,没让他咽下去。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江子燕在一边哑口无言,她有些着急地猜测:“蚂蚱吃到嘴里有没有毒?我上网搜一下。”
何绍礼利落地用皮鞋,把混合口水和□□的破碎虫子重新踢到旁边草丛里,脸色阴沉地回答:“别查了,蚂蚱没毒,有毒的是胖子。”
何智尧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嘴,何绍礼无奈地朝着虚空挥了挥手。江子燕忍笑把儿子拽走,赶紧去旁边自来水管漱口。
这次没有何绍礼干扰,她这次就很顺利让何智尧答应自己,去爷爷奶奶家住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