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来到莺莺的房里,他进了门便愣住了,刚才春娘说过昨晚她并未接客,可此时为何又会与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莫非是接了私客?
还在刘闻晃神间,聂萧已从榻上跳了起来,一个翻身抓起了放在墙边柜子上的剑,速度之快令刘闻大吃一惊。
只听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眨眼间聂萧的剑已抵在了刘闻的咽喉上。
聂萧低沉道:“你是何人?”
刘闻虽不是什么高手,却也练武多年,不想在这少年面前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制住,不禁心中一凛,只能开口道:“我乃益州长史刘闻,是来找莺莺的,还请少侠先将剑放下。”
聂萧喃喃道:“益州长史?”忽的想起自己身在青楼,想必面前这人是来喝花酒的,昨夜自己是从窗外跳入,因此鸨母并不知晓自己在房中,这才放人进来了。
莺莺听到声音便从榻上坐起身来,她看到聂萧正用剑抵着刘闻的咽喉,惊呼道:“快住手!他是我的朋友!”
聂萧赶紧将剑撤掉,后退两步道:“在下惊了刘长史,实在抱歉!”
刘闻摸了摸脖子,摆手道:“无妨,少侠武功卓越,令人佩服!”
莺莺松了口气,道:“你怎的一大早便来了?”
刘闻给自己倒了杯酒:“别紧张,我不会告诉春娘你接私客。”
刘闻把聂萧当成了莺莺接的私客,不少青楼女子都有接私客的行为,为的是能够早日攒够钱为自己赎身,不过要是被鸨母知晓她们接私客,不但要罚钱,还要降级,甚至是毒打一顿,关个三天不给饭吃,那也算是轻的。
聂萧收了剑说道:“我不是她的私客,只是个借宿的人。”
刘闻笑道:“我只听过在寺庙道观或是乡野人家里借宿的,却从未听过有人跑来青楼借宿!”
聂萧不想多做解释,将衣服穿好,就要推窗离开,却听莺莺叫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聂萧转身道:“现在已天亮了,我要去救我的朋友,多谢你昨夜的收留。”
刘闻接话道:“你要去救人?”
聂萧点点头:“没错。”
刘闻问道:“救谁?”
聂萧道:“不方便多说。”
刘闻道:“我是益州长史,或许能帮你一把。”
聂萧疑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要帮我?”
刘闻笑道:“我少年时也曾行走江湖,虽武艺不精,却也勉强算个江湖人,因此做事时常凭心而为,我对你的印象不错,你且说说你的朋友在何处?”
聂萧靠在窗边,心想不知着刘闻究竟有什么意图,听闻罗飞岩与益州官府多有走动,若是此人是罗飞岩的人,岂非麻烦?
聂萧心中带着警惕,回绝了刘闻的提议:“还是免了吧,我们萍水相逢,无谓将你拖下水!刘长史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莺莺爬起来,快步走向聂萧,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你昨夜才受了伤,今日又要去救人,若是死了,岂不是浪费了我帮你缝合的力气?”
聂萧对她说道:“我知你为我好,不过我却是非去不可的。”
刘闻咦了一声,问道:“你昨夜受的伤?”
聂萧看着刘闻不说话,对方将他如此警惕便道:“昨夜罗飞岩遭仇家刺杀,逃走了一人,说的可是你?”
聂萧脸色一变:“你是罗飞岩的人?”
刘闻轻笑道:“我不但不是他的人,还是这益州大小官员里最讨厌他的人,今早他将你的朋友绑在城门外的柱子上,要烧死他,说是要把你引出来,我去管事,与他发生了争执,此时他还在城外坐着等你。”
聂萧大惊道:“可是真的?”
刘闻道:“千真万确。”
莺莺死死抓住聂萧的手:“那是陷阱,你千万不能去!”
聂萧内力轻放,将莺莺的手震得酥麻,当即抓不住,接着他二话不说便往窗外一跃,等莺莺追到窗边去看时,已不见他的踪影了。
刘闻喝了杯酒叹道:“可惜了一个大好少年。”
莺莺扑在刘闻面前求道:“刘长史,请你救他!”
刘闻皱了皱眉道:“你与他只认识了一个晚上,为何要帮他求情?”
莺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他死而已。”
刘闻将莺莺搀扶起来,轻声叹道:“莺莺啊莺莺,想不到你也会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