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太师,赶忙跪在他面前,眼眶里积攒很久如珍珠般的眼泪刷刷地落下来,连磕了几个响头,“先生,学生知道错了,请先生责罚。”
金太师皱着眉,呵斥,“黄兴,老夫见你平日挺有分寸的一个人,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黄兴用手抹掉眼泪,哭丧着脸,说:“先生,怪我思子心切,一时糊涂。您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其他的都是女儿,他这么早走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哎,是我太宠他了,从小对他言听计从。他走得时候哭着和我说,让我救他,说他不想一个人走,说他怕去了地下太孤独。”说到这里黄兴激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他才十六岁,患病那两年,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一直很心疼,恨不得替他去死。”
黄兴本是一个热情善于交际的人,见他如此狼狈,金太师也有些动容,“起来说话吧。”
黄兴摇头,“学生没脸起来,是我被亲情蒙蔽了双眼才酿成今天的大祸,给先生抹黑。我儿临终前说,他也想娶妻,也想和正常人一样,有人陪着,我当时握着他的手说,好,爹一定找人陪你。先生,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答应他,不应该心软,不应该找那些年轻姑娘去陪他,但我真的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墓地里,实在不忍心。”
“起来吧,念你父子情深。”
金世严上前将他扶起,“黄大人,起来说话吧。”
他向金太师和金世严叩礼,“先生,学生知道错了,还请先生,金爷,救我一命,我家大大小小几十号人都依靠着我,我若没了,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此事已经闹到陛下那里了,老夫要如何帮你?”金太师故作严肃,白色的胡须也跟着一抖一抖。
黄兴挣脱金世严的手,又跪在地,“求先生开恩,学生后半生一定为先生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金太师勾起嘴边的笑容,语调放低,“你真的想老夫帮你?”
黄兴双眼亮起,“先生是有打算了吗?学生愿做任何一切。”
“能不能救你,老夫不敢保证,但念咱们的师徒之情,你也勤勤恳恳地为东朝做了挺多的事,户部尚书也干得不错,还是要提点你几句。”
黄兴双手趴在地上,连拜三下,“谢先生,谢先生,谢先生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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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何航指示,李离带着刑部的官兵将黄兴家包围住。
黄府大门敞开,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李离只带了两个官兵入内,其余人守在外头,这些都是按照何航交代,让他行事客气点,毕竟黄兴还是户部尚书。
他进入府中,看到黄兴已经站在大院内等候他们。
“黄大人,我等奉命前来,怀疑您与近期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还劳烦大人与我们前往刑部走一趟。”
黄兴表现地很平静,那双眉毛微微的挑动一下,转头吩咐黄夫人,“家中之事就交给夫人操劳了。”
黄夫人是黄兴的结发妻子,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脸颊有些下垂,她的双眼红肿,不舍地抓着他的手,“老爷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全家都等着您。”
黄兴将她的手拿开,转头对李离说:“走吧。”
“黄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