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牛刚瘫在地上,吴瞎子立刻噌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抡着那块石头扑了过去,然后他左手掐着黑牛的粗脖子,右手举着石头,扯开喉咙喊道,“黑牛,你个贱种,你丫的长的牛高马大的,成天就知道跟女人滚大炕,一点脑子都没有,看老子不砸碎你的脑袋。老子现在怀疑你丫的脑袋里全都是你裤裆里的玩意,要不要我砸开给你看看呀?”
黑牛捂着大腿根,咬着牙骂道,“吴瞎子,你想打死老子?你敢!”
吴瞎子哈哈大笑,“那我有啥不敢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老子是穷光棍,贱命一条,死就死了,你不一样,你有老婆,还有养鸡厂,有房有车有财产,所以你舍不得死。我无所谓的。老子今天打死你,最多是吃枪子,人生在世,早晚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不如我杀了你,就算被枪毙,还有你垫背呢。”
黑牛看吴瞎子目光阴冷,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于是慌了,扯开喉咙喊道,“老婆,救我啊。”
大珍一把抓起扔在路边的一把旧铁锨,指着吴瞎子骂道,“吴瞎子,你个贱人,赶紧放了我男人,否则我非要你的好看。”
吴瞎子笑道,“哟,我说珍大妹子,你刚才不是说看上老王头了吗?咋还是心疼黑牛呢?干脆让我把黑牛打死,你就跟老王头一起过呗,我瞅着老王头长的顺眉顺眼的,保管比黑牛听话,至少老王头不会去偷人,因为我听说老王头那话儿天生短小,叫什么性冷淡,他媳妇在世的时候,总是抱怨他房事不给力,像这样的男人,嫁了安心,肯定不会去跟于寡妇厮混。因为于寡妇就喜欢床上猛的。”
大珍怒道,“吴瞎子,你给我满嘴放屁,看我不打死你。”说完,抡起铁锨,对着吴瞎子的脑门砸了下去。
叶天一看,心说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就吴瞎子那个榛子壳似的脑袋瓜,这一砸下去,非得搞个脑花四溅不可呀,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大珍,厉声道,“放下,别胡闹了。”
大珍想把铁锨夺过来,哪里夺得动呢?绝望之极,只得松了铁锨,嚎啕大哭。
“妈呀,我不活了,警察同志,你拉偏手啊。”
叶天苦笑,“这可不是我拉偏手,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吴瞎子开了瓢吧。”
村长道,“行了,都别闹了,吴瞎子,你也赶紧把石头扔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得赶紧去于寡妇家呢。”
看见吴瞎子不动窝,村长上前,没好气地把石头夺过来,扔在地上,揪着吴瞎子的前襟,一把把他拎起来。
“吴瞎子,你个混蛋,给我起来,别再胡折腾了。黑牛,你也起来。”
吴瞎子这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
黑牛站起身之后,吴瞎子趁机在他的腿弯子上踹上一脚,恶狠狠地道,“黑牛,你个蠢货,给我记住,少惹我,再惹我,保管你下面那两个蛋蛋不保。”
黑牛想起刚才被吴瞎子捉弄,竟也没有还口,揉着大腿根走到大珍身边去了。
“媳妇,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害得媳妇受委屈了。”
大珍哭道,“滚!滚啊!你个没用的窝囊废。”
村长道,“行了,咱们该走了。”说完,不由分说地拽着黑牛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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