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撞见,也能使唐芃秀少一分羞愧。
萧唐伸手要揭开床幔,却发现自己的手似重愈千斤般,女子名节大事岂同儿戏?如果揭开床幔后见到的是唐芃秀那朵鲜嫩可人的鲜花被蹂躏过后的惨状,这可要唐姑娘以后如何做人?
萧唐正踌躇间,却见床幔忽然涨起,唐芃秀挣扎地从床上滚落下来。萧唐忙去搀扶,唐芃秀感到有个男子碰触自己,吓得拼命地挣扎。她鬓发绫乱,连连尖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唐姑娘!你冷静些!我是萧唐啊!!”萧唐强自按住发疯般挣扎不休的唐芃秀,连声安慰道:“那两个恶人已被我和花荣兄弟给除了,你现在已没事了!!”
唐芃秀猛地一怔,她停下了挣扎,惊慌恐惧的眼神直直打量着萧唐半响,不可置信地问道:“萧公子?”
萧唐点点头,正要温言温语劝慰唐芃秀时,唐芃秀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死死抱住了萧唐怎么也不肯放手。
方才那梦魇般的恐怖经历,让唐芃秀这个开朗活泼的少女也不禁毛骨悚然,本以为自己将会在那无恶不作的恶贼手中万劫不复,可曾经让她芳心暗许的那个英武俊杰却如从天而降,将她从沉沦苦海中救出。现在的唐芃秀就像是溺水人拼命抓住了一块浮木,死活也不肯撒手。
萧唐见唐芃秀虽衣衫不整,可罗裙未去,心想他和花荣来得及时,万幸唐芃秀未被那丘小乙玷污了身子。可他又发现唐芃秀上身只着裘衣抹肚,此时正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萧唐轻咳一声,一手轻轻拍着唐芃秀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一手不动声色的拽过床上锦被披在唐芃秀的身上。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一直到薛永和萧义也赶至瓦罐寺,佛堂中的迷香尽散,由花荣将那几个老和尚与唐芃秀的侍女随从都搭救出来
“萧义,唐姑娘就由你一路护送至东京汴梁,绝不可有丝毫闪失!”萧唐面色严肃,向萧义嘱托道。
萧义唱喏回道:“少主放心,有我萧义在。决计不再让歹人觊觎到唐姑娘这来!”
经萧唐和花荣杀了崔道成和丘小乙二人,只折了一个唐芃秀的随从已是万幸。又有瓦罐寺内的老和尚作证,就算官府要追查下来,自会去大名府寻萧唐核对。向萧唐指路的那两个和尚都是大宋西京洛1阳灵山寺的,见瓦罐寺常住主持被逐,寺内落得如此地步,也自会去报与本寺主持知晓,也好另派主持前来把持瓦罐寺。
经这么一闹,萧唐等可不放心再让唐芃秀只带侍女和随从上路,他便命性子谨慎沉稳的萧义带十个镖师,一路保护唐芃秀去东京汴梁城,也不致再出什么岔子。
“唐姑娘一路小心,万望珍重。”在唐芃秀一一与花荣、花小妹等再话别过时,这才神色尴尬的踱步来到萧唐面前。
唐芃秀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发烫,全无往日那般灵动跳脱,她讷讷向萧唐回到:“多谢萧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萧唐心想虽然唐芃秀未在崔道成和丘小乙手中失了清白之身,可当晚之事再和个女儿家提及只会让她更难堪。再想到唐芃秀惊慌失措下,只身着裘衣死死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情形看唐芃秀脸色噪红,手足无措的模样,萧唐也不赘言,很干脆地说道:“唐姑娘请上车吧!后会有期!”
唐芃秀心里忽然一阵失落,她默默点点头,在侍女搀扶下上了厢车。可她上了厢车后,一颗芳心仍是擂鼓般的狂跳着,唐芃秀心乱如麻,她又回忆起那晚她与萧唐抱在一起时,自己还哎呀,羞也羞死个人了。
我知道你是别人的男子,明明已不想与你多做纠缠,可为何我遭逢大难之时,会来救我的却又是你?
可看你送别时如此决绝,恐怕你只是侠义心肠,做你该做的事而已。其实你对我并没有半分情愫,并没有对我动心
但是他说后会有期吖难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此般境遇下不便向我提及,这才把满腔的情义憋在心里?
唐芃秀时而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而又感到阵十分失落、时而却又感到阵甜蜜她何曾因一个男子如此患得患失?唐芃秀不由晃了晃她已乱得七荤八素的小脑袋,不由暗叹道:
萧唐啊萧唐,你这人呐,莫不是我命中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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