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林屹,又指指秦定方。
“你是北境王?你是南境王?呵呵,天下的王,都是朕所封。朕还真不知有你们这南北之王。”
林屹和秦定方一听这话,各自心里一凛,莫非皇上对他们名号感到不满。
林屹道:“陛下,这都是江湖中朋友抬举,送的名号。其实我就是一介武夫。那敢以‘王’自称。草民回去后,便将这名号改了,万望陛下恕罪。”
秦定方也慌忙道:“草民也从不敢以王自称,都是江湖朋友抬举送的名号。我回去也改……”
皇上笑了,他道:“无妨无妨。朝廷有朝廷规矩,你们江湖也自然有江湖规矩。名号中带个‘王’也不是什么大罪过。那些占山的强人,还不是都称大王吗。朕也计较不过来。”
林屹和秦定方心里松了口气,这皇上还算大度。
二人又异口同声谢了皇上。
皇上在雕龙椅上坐下,旁边太监忙斟上茶。
皇上喝了一口茶,对二人道:“朕听说你们这南北王,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既然是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各自纠集江湖人马频频挑起血腥杀戮,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呢?”
林屹和秦定方相视一眼。
难道这皇上要断下他们这“家务事”?
皇上对林屹道:“你先说,说的明白些。朕对你们的事,很感兴趣。”
林屹便从当年娘在万般无奈之下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送往北府,爷爷秦晋为顾及名声将林大头儿子和自己调换说起……
林屹将事情一件件讲诉,说到秦定方大逆不道和母亲蔺红萼勾结舅舅蔺天恕血洗北府时候,秦定方急了。
秦定方担心皇上听林屹一面之词陷自己于背动局面,秦定方情急之下竟然插口,他对皇上道:“陛下圣明,林屹血口喷人,是在污蔑我……”
皇上眉毛头一皱。
旁边的陆相爷则愠声朝秦定方喝道:“大胆!皇上还未问你话,你竟擅自开口,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凤连城事先亲自和林屹合计,并嘱咐了面圣注意的诸多事项,其中就有,皇上不问话,绝不能擅自开口。
陆相爷却并未和秦定方过深打交道。
秦定方来京携重金拜访,陆相爷也只出于礼貌见了他。
陆相爷深谋远虑,只想趁着这机会扳倒凤连城这个政敌。他对江湖事和江湖人不感兴趣,所以保持距离,免得节外生枝。
所以陆相爷也只是让手下向秦定方转达了些面圣的注事项。
也不全面。
秦定方这样失礼,让陆相爷很没面子。
秦定方心里一惊,才知触了霉头,他忙跪下道:“望陛下恕草民无知之罪。”
凤连城见秦定方出了丑,笑而不语。
皇上道:“不知者不为罪,起来吧。”
秦定方站起,再不敢随便开口。
林屹便又接着将事情原委都禀明皇上。
但是关于蔺天恕他们是令狐族后人的事只字未提。一来没有确凿证据。二来无论哪个族,对皇上来说,都一样。
皇上听完林屹的讲诉,他对林屹曲折身世也称奇。
皇上道:“你本是秦家子血脉,却做了十几年马倌之子。你本来要为主子报仇,没想到你也是秦家之血脉,结果便和这秦定方这嫡出血脉结了不解之冤?”
林屹道:“陛下圣明。”
皇上对陆相和凤连城道:“二位爱卿,这事离奇真是能编成一部书呐。”
陆相爷和凤连城也都附会皇上,说此事的确是曲折离奇当世少见。
皇上问完林屹,又对秦定方道:“现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