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便被萧怜琴转移到安全之地。她也是刚来此地不久。她一直为林屹和爹爹担忧,知道爹爹和丈夫都无事后,她才心安了。
而林屹这一身伤让她无比心疼,她催促道:“望老哥暂时无事,你快让曲神医给你疗伤。”
林屹道:“曲神医,你先给侯爷治疗。我想静一静。”
林屹一只手握着望归来的手,一只手抬起摆了摆。
他此刻给人的感觉,那样落寞疲惫。
曲无悔用征询目光看看苏锦儿,又看看苏轻侯。
苏锦儿也知道林屹个性,点了下头。
于是曲无悔便和苏轻侯先出去,去另一处为苏轻侯治疗。
屋里只留下林屹和苏锦儿。
林屹小心翼翼伏身,用手轻轻抚摸着望归来那面颊。此刻无外人了,他眼中泪水也涌出来。
泪珠滴滴点点,落在望归来脸上。
林屹悲声道:“锦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祥的人。当年我第一次进望人山,第一次见到我三爷爷,我三爷爷就死了。我费尽辛苦,将我娘从罚戒岩救出,但是没过多久,她便死了。今日,我当众认祖归宗,我二爷爷却也要离开我了……”
苏锦儿听这话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也知道林屹和望归来之间的情感是无人可代替的。
苏锦儿过去抱住林屹,她心里酸楚,却忍着不让泪流下来。
因为现在她的丈夫需要她的慰藉,而不是陪他一起哭泣。
苏锦儿将纤手插入林屹头发,摸着他头道:“你怎么会是不祥的人。你简直就是一个福星。无论是三爷爷,还是娘,还是二爷爷,他们都有自己命,与你无关。”
然后她将林屹的头又搂到自己温暖丰润的怀中。
让他满是疲惫创伤身心,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
曲无悔给苏轻侯疗完伤,又隔壁屋中给林屹处理满身伤痕。
他将林屹身上断骨接住固定,又将伤口清理包扎上了药。用了一个多时辰。
曲无悔徒弟端来盆清水,曲无悔一边洗着手上血迹,一边对林屹道:“林王,你这身想痊愈至少也得二十日光景。而一月后便是你和令狐藏魂决命之日,令狐藏魂太可怕了,到时候你大伤初愈,真是不易与这样可怕的对手决战啊。所以我建议林王换个日子……”
林屹看着曲无悔,眼神很特别。
他没有回应曲无悔这话,而是突然道:“劳烦曲神医,将望归来身上所有断骨都接上。”
曲无悔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望归来已是无救之人,如今也只能在昏迷中苛延残喘了,而且也活不了多久,已无必要再将他身上断骨都接上了。
而望归来身上骨头断了那么多,如果都接上那可得费很大功夫。
如今曲无悔也深感疲惫了,他现在连饭都还未吃呢。
曲无悔用布巾擦着自己手道:“林王,其实已无这个必要了。”
林屹又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劳烦曲神医,将望归来身上所有断骨都接上!”
此刻林屹眼中的神情变得让曲无悔感到不安了。
曲无悔便说:“我先吃口饭,再稍作休息片刻。林王你放心,我一定将望大侠身上断骨都接上。”
林屹点点头,他缓声道:“劳烦曲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