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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株七色交织的稚嫩小树,就划破黑暗,落入了他的指掌之间。
在其身后,一方肉眼,天目,乃至于神识都无法窥到全貌的巨大世界,渐渐开裂。
似可见到道道血红粘稠的血河自裂缝渗出,滴落,消失在虚无之中。
好似天地虚无在淌血。
呜呜呜~~~
如鬼哭神嚎般的风声,在所有观战之人的心头流淌,莫可形容的酸涩悲戚之意在所有人的心头涌动着。
这,是天哭……
“胜负已分了吗?如此之快吗……”
有强者虚空踉跄,几乎站立不住,望着那一幕,眼神之中流漏出深沉的绝望。
那,可是圣人的化身!
在古老相传的所有传说之中,都是绝对无法抗衡的存在。
不是没有人想到这尊被称之为亘古至今最近圣的老佛爷能够胜过大自在魔主的化身。
可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是如此之快……
“很好,很好!”
震荡渐裂的魔域大天地似再束缚不住那一挂无边巨大的血海的散逸,猩红可怖的血液流淌在虚无之中。
“灭生,你很好……”
大自在天魔主立身于沸腾激荡的血海之中,漠然的面上泛着一抹冰冻天地的寒意:
“所有人,都小看了你……”
真正的毁灭,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难的多。
皇天,如同一个对内完全封闭的圆环,内中万物的转变,天地的更迭与毁灭,只是不同形态的转变。
寻常意义上的毁灭,对于皇天,对于天地,对于诸圣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然而,此时,他感受到了魔域的消亡,不可逆的消亡。
而一切的源头,就在于灭生手中那一道看似稚嫩的小小树丫……
“你听到了吗?”
灭生立身虚无之中,他的胸口,有着一道赤色剑痕,这一道剑痕在他不破金身之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伤痕。
以至于,流血不止。
但他恍若未觉,只是双手大张,似在环抱整个天地,他的神情首次有了变化:
“天在笑!”
诸界天地,乃至虚无之中,皆有‘呜咽’之声回荡。
在所有人的感应之中,这都好似悲鸣,然而灭生,却似自其中听到了笑声。
“此纪有你,真个了不起……”
大自在深深的望着平静而又癫狂的僧人,身形明灭不定,渐渐溃散,消失:
“本座就看你,如何以一世之功,撼动吾等亿万纪所定下的大势……”
呼!
话音回荡之间,这尊自降世就被堵在魔域之中,甚至不曾真正意义现世在此纪万灵之前的魔域之主的化身。
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唯其因飘忽,于那沸腾激荡的血海加持之下,响彻在诸界天地。
乃至于冥冥不可知的时空长河之上: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
魔音隆隆,回荡不休,随着时空长河的再度浮现,而在一处处时空之中不住扩散着。
“祂,要干什么?”
扫了一眼仍在挥洒‘炁机’的阴阳太极图,杨间心头莫名一沉,望向了那一望无垠的时空长河。
那涵盖了古今无尽岁月的长河不知多么巨大,以此望去,却又看不到自家老师的痕迹。
只能看到,随着那音波回荡间,长河之上涟漪泛起,丝丝缕缕的流光,碎片,最终,化作了一道道恐怖的身影。
踏出长河!
它们或穿着高古,或面容古朴,或持神兵利刃,或踏灵宝异兽……
气息不一,却皆透漏出无可比拟的霸道意志。
“神鬼八阵图?那手持羽扇者,莫非是前朝天师府的那位末代天师,诸葛?”
“啊!那,那孔雀,莫不是传说之中的诸纪第一妖?!”
“人身牛头,宛若天星,这头巨魔,莫非就是当年顶翻了须弥山的那头巨魔?!”
“那,那人影手中所拿,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灵阳棒?!”
“这,这些存在皆是传说之中伐天的存在!他们,他们怎么会听从魔主的召唤?!”
........
眼见着一尊尊传说中的存在踏破古今之障,就要重现世间,诸界天地都是一静。
随即因为有人认出那诸多人影之中的一些人而彻底哗然。
一个个皆是难以置信。
“禹,孔雀,牛魔,诸葛……要以诸纪时空,最为强绝的存在们,来阻拦我吗?”
望着自长河深处踏步而出的一道道身影,灭生眸光微动,似有回忆涌上心头。
这些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仅从气息之上就可辨认,这些存在,皆是盖世强者。
“可惜,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