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
绞架下,一名贵族侍从衣裳破碎,满身鞭痕。他被捆住手,脸色惨白的望着正被挨个吊死的同类,体若筛糠的发抖。
嘟嘟小心的凑过去,落在这人的肩头,问道:“嗨,老兄,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死了吗?”
贵族侍从转过头,死鱼眼瞪着说不出话,看他的表情分明满心是疑惑,快要精神崩溃。
猫头鹰的眼睛大而深陷,眨巴眨巴的等了半天没得到答案。它继续问道:“老兄,说几句话呀。
我其实就想在你临死之前交个朋友,你难道不留点遗言?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这不问还好,问了之后,即将被行刑的贵族侍从呆立不动,面无人色,裤腿里淅淅沥沥的尿了。
嘟嘟怪叫了一声‘真恶心’,扇动翅膀又落在另一名待死之人肩上,又问同样问题,“嗨,朋友,聊几句如何?你是怎么被逮住的?”
这次的目标是个干瘦的中年,带着不健康的蜡黄面容。他穿了件麻布外套,脸上被人恶意报复般狠狠抽过,不但有血痕,还肿的老高。
“要说什么?”干瘦中年是低阶奴仆,平日为虎作伥的那种。他一张口吐出不少血水,“老爷们要么死了,要么逃了,丢下我们。
穷鬼们得势了,冲进来就抓人。他们恨我们,我们过去怎么吊死他们,现在他们就要怎么吊死我们。”
绞刑架附近围拢了不少居民,好些七八岁大的孩子壮着胆跑过来,张嘴就朝死刑犯们身上吐口水。
居民见状纷纷大声叫好,有样学样的痛骂者更是比比皆是。地面上的石头都被捡起来投掷,直到负责行刑的巡检署士兵过来大喊几声,他们才会后退。
被吊死的大多是男人,偶尔也有女人。士兵们在行刑前会把他们的外衣脱掉,丢给看热闹的居民。
每丢一次都会引发争抢和骚乱,看热闹的居民为抢一件衣服不惜撕破脸,自己就能打起来。
可巡检署的士兵还乐此不彼,一来羞辱死刑犯,二来故意向居民们展示自己新到手的权力。
在巫师之塔的实景沙盘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内的每一幕,包括绞刑架下的一切。新旧交替的这一刻,混乱尤为显著。
周青峰深吸一口气,指着比菜市场还闹哄哄的行刑画面,“看,这完全就是闹剧。谁也不比谁高尚,这就是我的领民。”
索菲亚飘在一旁,淡然说道:“我认为这不错了。您可以教导他们,鞭策他们。他们必须遵从。
实际上您对底层民众的改造非常有效。和谐村如此,富强领也如此。相信寒风城也不例外。”
周青峰先点头又摇头,苦笑不已。
在行刑现场,尿裤子的贵族侍从被拽上了绞刑架。当绞索套上脖子,他用撕裂般的嗓音吼道:“穷鬼们,别高兴的太早,老爷们会杀回来的。
有那么一天,你们的房子会被烧掉,孩子会被丢进火堆,老婆会被抢走。
你们要么被赶进黑洞洞的矿场累到死,要么被丢进水牢泡成烂肉。等着吧,你们高兴不了多久。”
绞刑架下欢呼的居民转眼变得沉默,仿佛被吓到一般。
行刑的士兵一拉机柄,刑架下的活板开口,贵族侍从噔愣一下悬空,使劲抽搐,脖子被拉长。
居民们再次欢呼,将捡来的石头砸向吊死的尸体。
几颗石头乱飞,把猫头鹰嘟嘟都砸的躲闪。它咕咕叫道:“穷鬼们的胆子变大了,这在过去可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