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大殿里,吴璇盘膝而坐,看似闭着眼,其实内心很乱。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去见最后一面。他的心没有那么硬,只要你再开口,他未必不会为了你留下。”洛圳说。
“我们之间,是孽缘,根本不被人接受。”吴璇睁开眼,“而且我要杀他。”
“口是心非。”洛圳说罢把玉印递给她:“留个念想吧,人这一辈子爱上一个人不容易。”
“忘记一个人,更难。”吴璇呢喃而语。
西垂陵并不难找,甚至那座龙甲山也不难寻。
陈泽只在附近的寻常村落里便打听到下落,随后便徒步来到这里。
山上,只有一间茅屋。
一个老者坐在那儿,很平静。
面前,摆放着一座棋盘,上面是个残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残局的是怪异,几乎是对称而立,有相互交错。
仿佛第二人是模仿第一人而落子,如此算来,第二人永远也无法取胜。但落败,却是在一瞬之间。
“你很无聊。”陈泽看了一会儿,开口。
老者拿着黑子不断翻转:“不然怎样?有事儿做的人谁摆弄这玩意。”
陈泽这时伸手指着棋盘正中心:“这里!”
老者看了看:“不好,下在这里黑棋就没了先手的优势。而且,白棋将无处落子。”
“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又要顾及这么多,岂不是把自己给困住了。”陈泽说。
“我若是不困住自己,你小子又怎能见到我。”老者还在揣摩。
陈泽又指了另一处:“这里!”
“不好。下在这里吃了白棋这么多子,我辛辛苦苦创造的平衡局面就打破了。”老者又说。
陈泽见这老头这么难搞,直接伸手把棋盘掀翻:“这下了事。”
“我擦!”老者气得跳了起来:“你这后生真是无礼,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么。”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陈泽这时看向老者时神情凝滞了,“你不是人!”
老者眉心一点黑芒涌动,看得他胆战心惊。
老者这时笑了,“你发现了?”
“告辞!”
陈泽掉头就怕,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禁锢,这是陈泽经常用来对付别人的手段,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落在自己的身上。
“兔崽子,杀了我那么多手下,见了面就想跑。”老者说。
陈泽苦笑着:“六级的凶魂我都干不过,更何况是你这只七级的。”
“我论只算数么。”老者不满意:“臭小子,坐下来陪我下盘棋。赢了,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事儿。输了,你死。”
陈泽别无选择,只能就范。
“永夜还未降临。”陈泽说。
“永夜对我没有拘束。”老者拿着黑棋就要落子。
“不猜棋决先手?”陈泽问。
老者已经落了子,“老子下棋从来都是先手。”
陈泽看了看,竟然学着老只七级的老凶魂,在对应的位置落子。
“你想学我下棋?”老者笑道。
陈泽没所谓:“我是鄙视你无法突破自我。”
“你想死么。”老者露出杀意。
陈泽道:“别自己打自己嘴巴。想杀我,先赢了我再说。”
老者不再说话,与陈泽开始对弈下棋。实则上,他更像是自己再跟自己下棋。
因为他的天性,导致他下棋的规矩太多,一盘棋下来,渐渐重现了被陈泽掀翻的那盘残局之态。
“为什么又走到了这一步呢?”他再度拿着黑子举棋不定。
“因为你总要从这一步走出去。”陈泽说。
老者这时抬头看看陈泽,“小子,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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