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视线,对萧煦道:“这会子咱们走了也不好,我先带着如升去亭子里歇一会儿。”
萧煦点点头,将自己肩头搭着的深蓝色锦缎披风摘了,披在楚君澜肩上:“稍后还有一场麻烦,你先歇息片刻,若是累了,就将如儿交给乳母带着也是一样。”
“那哪里能一样,还是我自己带着才最好。”楚君澜微笑着,将孩子又抱紧了一些,转回身走向了八角亭方向。
萧煦这才冷下脸,面无表情的看向一直盯着此处的六皇子。
六皇子嘲讽的勾起嘴角,眼睛已经充血赤红,对萧煦比了一个口型:“你等着。”
萧煦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改成了抱臂而立的站姿。六皇子却仿佛受到了嘲讽一般,差一点就挣脱身边的两个宫人,硬冲上去与萧煦拼命。
正当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
宫灯的光芒排成两排,远远看去像是穿梭在花木之间的一条光龙。
萧煦立即静下心,垂首站在原地。
“参见父皇。 ”
“参见皇上。”
皇子、宫嫔们一见浩浩荡荡来的竟然是景鸿帝的御驾,纷纷行礼问候。
亭子中的楚君澜听见动静,也忙抱着孩子出来,跪在了人群之后。
景鸿帝穿着墨绿色常服, 肩头搭着同色的锦缎披风,负手站在人群跟前,面无表情地看向在妃嫔之中显得格外狼狈的汪诗彤,又看看已经走到了很远处,却不得不停下来行礼的六皇子。
“怎么回事?说吧。”景鸿帝声音闲适轻松,甚至还有几分玩味和调侃。
淑贵妃紧张地浑身是汗,可在见到景鸿帝后,她又冷静了许多。这个时候,最是不能慌乱,说错半句话,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皇上,其实是臣妾听说几位皇子在此处吃酒,想着今日是皇上的圣寿,难得的好日子,便约了几位妹妹到此处来逛逛,不成想,玉妃妹妹不留神撞上了野猫打架,被吓了一跳,不留神崴了脚,妹妹胆子小,就惊动了这么多宫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野猫打架?”景鸿帝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
诺敏跪在地上, 原本义愤填膺,刚想分辨,一下子却回过味儿来。
一国之主,却发现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的妾室不清不楚,还是被当众揭开的,如果传扬到超沉闷耳中,皇帝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景鸿帝曾经可是为了脸面,不惜做出许多一叶障目的事来的人。
思及此处,诺敏后怕不已,低垂着头并不分辨,暗自感慨淑贵妃果真老辣。
淑贵妃见诺敏竟没有站出来大声反驳,心下还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六皇子和汪诗彤之间的事马上就要在景鸿帝跟前曝光,她便觉得一个人两个大。
景鸿帝踱步到众人跟前,脚踩着汪诗彤的肩膀,就像踏着一块垫脚石一般,笑着道:“刚才看到了野猫打架的人,都跟朕来。侍卫也一同来。”
说着一用力站直了身姿,却将汪诗彤踩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发出“哎呦”一声痛呼。
景鸿帝转过身,闲庭信步地往养心殿而去。
一众妃嫔、皇子、宫人则是低垂着头,在他身后逶迤成一串粽子。
到了养心殿,宫人 与侍卫们自然没身份进去问话,只在外头听候吩咐。
景鸿帝看着跪在自己米面前的众人,沉声道:“眼下没有旁人了,说说吧,野猫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贵妃花容失色,额头浸出了汗,正想着如何回答才能将六皇子的伤害减到最轻,二皇子却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今日大皇兄邀请我等在八角亭吃酒,父皇圣寿之日,我们都很高兴,便多吃了几杯酒,原想着即便吃醉了也无妨,各自回去睡下就是了,不成想,这时汪才人忽然就来了。六皇弟许是酒意上头,就……”
景鸿帝的视线一转,就落在了萧煦与楚君澜身上,声音毫无起伏:“今日为何要设个宴吃酒?”
萧煦行礼,认真道:“回父皇,今日父皇的寿辰,儿子想着今天高兴,也希望能与各位兄弟们好好相处,便预备了好酒好菜,约好了在此处见面。”
景鸿帝闻言,面色略有缓和,道:“你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今日之事,却像是你设了局一样。”
楚君澜抱着如升跪在萧煦的身后,听闻此言,不由得垂眸掩藏眼中的情绪。
应该说当真不愧是身为帝王的人,思考问题就是深刻敏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