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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楚君澜什么都不怕,眼下也只能用楚华庭来做威胁。
楚君澜脚步一顿,刚要开口,却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娇斥:“荒唐!”
寻声看去,只见陆湘湘身着天青色交领褙子,臂挽轻纱,分花拂柳般娉婷而来,凤眸斜挑不怒而威,嫣唇轻抿冷若冰霜,虽身姿照比从前又羸弱几分,但气势上却丝毫不弱,那艳极媚极又不容侵犯矜贵气,让楚才良看直了眼的同时,又不自觉的站起身相迎。
陆湘湘走到近前,美眸清波流转,对楚君澜微微颔首,却故意不去看楚华庭。
“楚老爷,贵府的事我原不该多嘴,但楚老爷做事太没轻重,如今影响的不仅是你们一家,也影响到了我身上,我少不得就要说上一句了。”
“你……”楚才良沉下了脸。
“楚老爷不必多言,楚梦莹的确是该管教了,不知她是什么人教出来的,竟会如此无礼,不知家中已是捉襟见肘,也不想想自己已是奴婢的身份,不知安守本分,整日去找大少爷要这要那,我也算在寒梅夫人跟前奉承见过不少世面的,京城里的贵女闺秀见的多了,从未见她这般的。”
楚才良唇角翕动,脸色涨红。
陆湘湘又道:“照理说,她本是奴籍,被三小姐赎了回来才面去许多苦楚,她就该感恩才是,可她非但不知感恩,还背地里言三语四,长舌妇一般四处造救命恩人的谣,楚老爷,这样的女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心思让她去王府,她去了,也只会给你招灾。”
“你!陆姨娘,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楚才良终于被数落的忍无可忍,“我商量我女儿的事,与你什么相干!”
陆湘湘的脸色一瞬苍白,她虽是清倌人,却也是弹琴卖唱、倚门卖笑的,全凭寒梅夫人才能保持清白之身至今,她的身份,的确不高。
但此时她丝毫不肯退让,冷笑了一声:“是,我也想提醒楚老爷,别忘了我的身份。楚梦莹穿的绫罗绸缎,还是用我拿出的体己买的,她出门戴的那根碧玉花头簪子还是从我这里借的,并且是趁着我不在房里借的。”
“她只是借用,会还给你……”
“算了吧,她戴着做那种事,我嫌脏。”
“放肆!”楚才良几层情绪叠加,失控的怒吼道,“你不过是个千人骑的贱人,就算是寒梅夫人身边奉承的人,难道就能在夫家猖狂成这样?我女儿肯戴你的簪子,那是不嫌你脏!装成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背地里不知多骚情,你看不上我,还不是我的妾?你狂傲给谁看!”
陆湘湘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楚华庭和楚君澜一眼,随即便挺直背脊转过身去,羸弱背影依旧倔强,却在微微发抖。
“原来楚老爷是这么想的,那我还是回寒梅夫人那好了。”她声音微哽咽,背脊却挺的笔直,便要转身离开。
楚才良却已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将陆湘湘打跌倒在地,冲上去就要抓她的头发,抬脚对着她胸口便踹。
只是他伸出的手,却被一只大手狠狠钳住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