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必定会有人背后嚼舌,说什么对咱们的婚事有影响,你都不要往心里去,我答应过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便不会食言的。”
他压低了声音,磁性的嗓音在夜深人静之时也格外的动人心,楚君澜心头微动,脸颊也不自禁的发红。
“我知道。况且是事情也不至于就到那样程度了。再怎么样,已经说定了的事,总是朝令夕改的也不好,皇上已经为了让我有一个能配得上你们家门第的身份而让我换了一户人家,你父亲那个人也不至于会打皇上的脸吧?”
萧煦闻言笑了笑:“是。”
可话虽如此,他们二人心里却都明白,这个时候,当事人的意见反而不是最重要,外力的影响会更大。只是楚君澜心里有成算,萧煦也想着要暗中解决此事,不能再给楚君澜压力,二人便都默契的谁也没提。
萧煦不敢多留,很快便离开了。楚君澜却是一夜都没睡,盘膝打坐了一夜,到了天明时分,一些想法已在脑海中成型。
接下来的两天,楚君澜照旧只给大伯父看病,又让紫嫣去了一趟王府,给萧煦送了药。
府中的气氛越发的压抑,原本温馨和乐的家,现在仿佛黑云压城,有刀子悬在头顶一般。
清早请安时,老夫人便语重心长的对全家女眷道:“如今家里是特殊时期,具体情况,想必大家伙儿已经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眼下,是有人在背后搞动作要谋算咱们家,早些年国公爷年轻时,多少大风大浪,咱们家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一样。”
老夫人的声音慢条斯理中透出坚定和从容,沉稳的让人心安:“你们呢,都放宽心,这些日少出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听有人说,什么锦衣卫的东厂的还要来家里抄家?实话说吧,就算真的来了,也不至于就害怕成什么样儿了。头顶上有皇上爷在,他们就算真打算如何,也要顾及皇上的想法。”
如此一说,大家果真安定了不少。
只是这安心也是短暂的。
楚君澜回房,才刚拿起绣花针缝了两针,外头就有婢女来回话:“澜姑娘,世子请您去一趟外院的书房。”
“我父亲?现在去吗?”楚君澜惊讶的放下了绣绷。
“是,就是现在。”
楚君澜疑惑的起身,带上诺敏和紫嫣两人一起去了外院。
书房中只有楚桦一人,身边的长随和婢女都已经打发了,楚君澜便也将紫嫣和诺敏留在了外间。
“父亲,您有事吩咐?”楚君澜恭敬行礼。
楚桦笑了笑,指着挨着临窗暖炕铺了官绿色坐褥的圈椅道:“坐下说吧。”
“是,多谢父亲。”楚君澜侧身在圈椅坐下,只等着听吩咐。
楚桦想了想,道:“澜姐儿,其实今日找你来,是想商量关于你的婚事。”
楚君澜抬眸看来,面色平静。
楚桦道:“如今朝中情况越发紧张,我怕叛国的罪名很快会落在我头上,趁着现在家里还没有动荡,不如我先与恭定王商议,将你与恭定王世子的婚事在年前办了吧。”
楚君澜心下一震,她想过楚桦会不会牺牲掉她的婚事,却从没想过,楚桦会想着在自己获罪之前,先为她考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