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小姐也可以放心,您的这位朋友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一指刚才传话的京畿卫,“带着楚小姐去大牢,将瓮晓方放了吧。”
“是。楚小姐请。”对方在无方才的猜想,客气的引楚君澜进门。
楚君澜压下心中疑虑,笑着行礼道:“多谢大人了。”
进了京畿卫衙门的门,楚君澜踏着积雪,面色如常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围沿途的环境,默默地在心内构画出了此地的地形图。
段志恒的反应其实非常可疑,若是真如他所说的瓮晓方无事,让人将他带出来教给她就行了,又何必让她亲自去一趟牢里?
楚君澜心下存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款款跟上引路之人的步伐。
来至于后院,走过一扇海棠门,便来到一个十分冷清的院落,这里的二层建筑与外头截然不同,厚厚的砖墙上不见窗子,像个敦实的堡垒冷漠的伫立在雪中。
楚君澜跟着那人进了门,便发现此处是一座大牢,二人一来,立即便有狱卒提灯上前询问。
“大人吩咐,释放瓮晓方。”
“瓮晓方?在这呢,随我来。”
楚君澜便跟着二人走进了漆黑的走廊。
脚步声的回音在空旷的走廊之中回荡,隐约之中,听得见鞭打之声和惨叫、呻|吟之声,楚君澜很是害怕的缩着脖子,脚步也有几分迟疑,心下却对段志恒的目的明了了几分。
这是给她下马威来了,也算是一种警示!他是想提醒她,没有了曹钦的面子,她在段志恒的眼中什么都不是,胆敢贸然前来寻找,还是有事要求,下一次他可未必肯给她这个面子了。
“就是这里。”狱卒来到一座牢房门前,“哗啦”一声开了锁除下铁链,将只留了一闪巴掌大窗口的木门打开了。
一股刺鼻的发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十分刺鼻,屋内无窗,更无光源,楚君澜借着狱卒手中的灯笼看清里面的景象。
这牢房十分宽敞,但里头只关了一个人。一个清瘦的人影头发散乱的靠左在挨着门边的墙上,看样子十分憔悴,不是瓮晓方是谁?
“翁大夫。”
楚君澜身进了门,蹲在了瓮晓方面前。
狱卒与另一京畿卫就站在门前看着楚君澜。
瓮晓方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竟是楚君澜,惊愕的睁大了眼,沙哑的声音道:“楚小姐?”
“是我。你怎么样?”
瓮晓方摇摇头,因背对着狱卒,忙给楚君澜使眼色,示意她快走。
楚君澜轻轻摇头,“我去你拿抓药,见你店里贴了京畿卫的封条,便来寻你。”
瓮晓方被关在此处时间虽短,可受到的折磨一点都不少。
京畿卫的人折磨人逼供的手段一流,表面上看不出伤口,但实际上内脏早已有受损之处,加上不给吃喝,寒冷的冬天里不给棉被,瓮晓方早已被折磨的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可他想不到,楚君澜竟会因见他出了事,就孤身一人找到这里来!
他们不过是寻常交情罢了,她却肯因他而犯险……
瓮晓方眼中发热,情绪激荡,他决不能连累了她!
“你回去吧。”说罢竟面现决绝,猛然咬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