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与萧煦一人一边扶着楚华庭离开暖阁,都已走出很远了,还能听见暖阁里的混乱。
楚华庭气的脸煞白,低声不住的骂:“荒唐,荒唐!这是谁做下这等事!简直是污了耳朵!楚家便是败落,到如今脸面都不要了!”
楚君澜却冷静的道:“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捡了那个药,害楚梦莹发作同时嫁祸给我,做得渔翁之利。要么是楚梦莹自己用了药嫁祸给我,她好赚个无辜的名声。”
“第二种应当不会。”楚华庭摇头,“姑娘家,何至于就……”
“大哥,你别忘了,今日恭定王府二公子也来了。而且刚才没见着人,”楚君澜回头看着萧煦,“只要探一探萧运鹏现在在何处,有没有中了那种药,就什么都知道了。”
萧煦点头,对着身后比了个手势。
楚君澜和楚华庭就听见了一阵响动,有人脚步轻盈的走到近前来,低声道:“回世子,二少爷与楚二小姐一同去暖阁小坐,之后二少爷就面色潮红的跑了出来,十分难捱的模样,应该是中了药,才刚二少爷已经乘车先回王府了。”
楚华庭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咬牙切齿的道:
“所以,楚梦莹这是想毁掉与姜家婚约,想攀恭定王府的高枝儿,所以嫁祸于你,你是二少爷未来的嫂子,你下了药害得她如此,二少爷就是看在你的面儿上也只好纳她为妾,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受害者,是无辜的!好处都她得去,恶名都你背着!”
“大哥气什么,她们娘们不是素来如此吗。”楚君澜毫不在意的道。
楚华庭却依旧意难平,转而与萧煦歉然道:“真是抱歉,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萧煦摇摇头,低声道:“无妨。”
许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楚华庭依旧会纠结,又补充道:“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不相干的。”
楚华庭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楚君澜看萧煦与楚华庭说话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觉得有趣,笑了一阵,忽然想起平康郡王府上的宴来。
“明儿的宴你府里还有谁去?”
萧煦道:“平康王世子只请了我。明日我来接你?”
“也好,其实这样的宴会我是不耐烦的,那平康王世子与你素日又没有交情,恐怕来者不善。”
“无妨,到时只稍留片刻便是。”
楚君澜点头,又道:“对了,我大哥的眼睛快痊愈了,不过还需要一个药引,血玉蔹莓你可听说过?”
萧煦茫然摇头。
楚君澜抓了抓头发:“这应该是个舶来品,咱们大雍哪里有夷人商人聚集的?”
萧煦道:“西边儿,南海沿也有,京城偶尔也有。你别急,我找人帮你打探一下。”
“那就多谢你了,”楚君澜也不和萧煦客气,“你命人去寻,我这时间也找一找,总会找到的。”
萧煦微笑颔首:“好。”
楚华庭听着二人对话,完全插不进话去,但却不觉得不耐烦,因为他听的出,楚君澜与萧煦说话时是自然而愉快的,萧煦虽然话不多,对楚君澜却极为包容。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人欣喜了。
萧煦告辞后,楚君澜便照常休息,丝毫不去理会前院围绕着楚梦莹传开的流言蜚语。
次日清晨,楚家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萧煦乘着马车来接人了。楚君澜便在王姨娘明晃晃妒恨的眼神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