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渐已是不可致信的呆愣在当场:“我的毒可以解了?”
“是啊。”楚君澜起身,到大画案旁笔走龙蛇的开了张方子,丢给叶以渐的小厮昆山, “去吧,预备汤浴,这药按着分量熬好了兑进浴盆里。”
昆山双手捧着药方子,像是捧着一万两银票:“哎!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多谢小医仙,多谢小医仙!”连鞠了好几个躬,撒丫子跑了。
楚君澜看着昆山的背影咯咯的笑。
大长公主已是泪流满面,拉着楚君澜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我,多谢楚小姐不计前嫌,我,我……”
“大长公主休要再提从前之事了,耗了这么多时日,我也很为叶公子的身子着急,能够一并解了毒,往后也可少个隐患,”楚君澜又嬉笑着道,“我也就不用总登门来叨扰啦!”
大长公主连连摇头:“不叨扰,不叨扰,楚三小姐是贵客,您想什么时候来都使得!”
叶以渐此时却回过神来。
他的毒可以解了。
楚君澜以后就没有理由来了,他想又怎么才能理所应当的与她常常见面?
大长公主回头,见叶以渐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渐儿怕是欢喜的懵了,竟都忘了来向楚三小姐道谢。”
叶以渐看向大长公主,终于还是露出个感激的微笑,对楚君澜拱手扫地揖:“多谢楚三小姐。”
他不能让楚君澜误会他对她并不感激。
楚君澜笑吟吟的屈膝还礼:“不必道谢,这是医者本分。”
“楚三小姐医德高尚,不负小医仙的美名啊。”大长公主感慨。
可是这话听在叶以渐的耳中,却像是在往他的心口扎刀子。
她只是在尽医者的本分,可他对她却已经……
昆山连同大长公主府的良医、医童,手脚麻利的很快预备好了药浴。良医看着楚君澜开的药方子,眼睛都在发光,有心想请求楚君澜,在为叶以渐治疗时自己能否在一旁观看,却到底没抹得开脸开口。
楚君澜去检查了浴桶中的汤药,确定无误后,便告诉叶以渐:“只着亵衣亵裤,先泡一个时辰,无论多疼,都不能出来。”
叶以渐心下一凛,楚君澜这么说,他已经可以预见解毒的痛苦了。
来到净房宽衣时,他手上动作却顿住了。
楚君澜见叶以渐看着自己,拍了下脑门,笑着出去了。
叶以渐这才迅速宽衣解带,坐进了浴桶之中。
昆山寸步不离的陪在一旁,点了香来记时。
楚君澜和大长公主在外头吃茶,过了一炷香时间,楚君澜扬声对里头的昆山道:“别让水冷了,记着往里兑热的药汤。”
“哎!”昆山大声应下,净房内过一会就传来了水声。
又过一炷香时间,楚君澜和大长公主听见了昆山焦急的声音。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
楚君澜面色一凛,放下茶碗,从行医箱里取出个药瓶,又拿了装银针的小布包,转身往净房走去。
大长公主紧张的跟了上去,站在净房门前不敢打扰。
叶以渐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惨白如纸,下唇都咬出了一圈血印子,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着,却是一声都不吭。
楚君澜先将瓷瓶中的药给他吃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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