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世界,做事的人通常都会被不做事的所嫉恨。
不仅仅是因为妒忌,也更因为挡路。
毕竟一个人的出色,通常就是建立在别人的不出色基础上的,尤其是象现在这种情况。
宁夜不想在黑白神宫树敌,但只要他还在做事,还有那么一点正义之心,那有时就免不了树敌,以至于再如何退让都是无用。
然,宁夜不后悔。
人活当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知不觉间,宁夜已从灭门的阴霾中走出来,越发冷静清明了。
这刻此间事了,宁夜转身离开。
刚离开顾家不远,后面顾潇潇突然跑了过来。
“宁仙长。”
宁夜驻足回望。
顾潇潇跑过来,对着宁夜鞠了一躬:“这次家门不幸,多谢仙长主持公道,更多谢仙长点醒。”
说话间,泪眼再次婆娑,几欲滴落。
宁夜道:“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完成师门任务。”
顾潇潇却道:“那孔仙长也是完成师门任务,却无视公理正义。实际上,如他这般,才是正常吧。”
宁夜轻笑:“你到是了解的清楚。”
顾潇潇低喃:“我虽是大家之女,却也是见过这世道艰难的。仙人们,又有几个是真正愿意主持正义的了?他们心中只有自己,只有大道,却漠视苍生,即便我父亲年年向神宫纳贡,到头来,若不是有宁仙长在,还不是要枉费性命?只是连累了仙长,因此遭同门嫉恨。”
宁夜微笑:“到是个难得的清醒姑娘,我无妨,你照顾好自己便是。说起来,我也是为你出了个馊主意,你既放弃继承家业,那以后你和母亲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顾潇潇混不在意:“我母女也不是傻的,还有些积蓄。族中那些耆老想得我家家业,仍需我点头,也不敢亏待我。”
“如此就好。”宁夜转身要走。
顾潇潇却叫住他,拿出一对玉马道:“宁仙长,这铃芝马,乃是我父亲费了许多功夫所得,虽不是天材地宝,却也是难得的修行资源,之前刚在两个哥哥那里找到……”
说到这儿,又有些哽咽起来。
已是将铃芝马塞入宁夜手中:“这东西,便送给仙长,聊表心意。”
芝马乃是修行辅材,据说生于荒野,虽是草木,却生而能行,奔行如电。芝马品类众多,这铃芝马奔行时会发出铃铛般的啼声,故而得名。
此物得之不易,即便对宁夜来说也是难得宝物,这刻见她给自己,亦不由心动:“此乃宝物……”
顾潇潇道:“你若不要,也是被家中的耆老分了去,总之是落不到我手上的。”
宁夜闻言一怔,知道她对家中的那些老人也无好感,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先收下了。受你之礼,欠你一情,以后若有需求,可来找我。”
顾潇潇便道:“既如此,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
我去,你还真会顺杆爬啊。
宁夜也是愕然。
顾潇潇已羞红了脸道:“小女子想修仙,想请仙长收我为徒。”
宁夜也乐了:“我不过藏象境,自己还是弟子,怎可收徒。按宗门规矩,未到华轮,不可收徒。”
听到这话,顾潇潇心中哀怜,不由又泪水落下。
见她如此,宁夜心中一动,脱口道:“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