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熹夜绕过离苍的尸体,径直来到离乾床前。
跟进来的胡戟用剑挑开离乾身上的被褥,露出他身上穿的锦云龙袍,这是他身为南离皇帝时的衣袍。
“死了,还念着这个”黑枭不屑摇头。
“人间王权,凌驾于世人之上,天下人皆向往追逐,更何况他曾经拥有,轻易怎能甘心舍弃”商熹夜轻描淡写道,示意胡戟搜离乾的身。
胡戟上前,他不像别人那般,双手扎实了去触摸,一寸寸搜索,而是食指与中指并拢,以两指为点,迅速往离乾身上自上而下,前后各迅速滑了一道,便道:“王爷,他身上除了香包玉佩,并未藏其它可疑之物。”
商熹夜:“……”
黑枭:“你……就搜完了?”
胡乾笃定点头:“嗯属下搜了两遍,确定无疑。”
黑枭:“……”
商熹夜盯着胡戟默了一好会儿:我家小媳妇儿果然慧眼,这人当真是个人才。
未几,商熹夜让人将离乾的尸首抬走,又对胡戟道:“你将这床也仔细搜一遍,看有无线索。”
胡戟抱拳答应,躬身上前,亦是两指并拢,在床榻各角及中间几处位置点了几点,然后趴在地上,反手往床底板上抠弄下一只巴掌大小的小木匣,打开后双手托给商熹夜:“王爷,找到了,这里有封信函。”
商熹夜和黑枭又是好一阵:“……”
在这么大张床上随便戳几指,就从床底找出这么小一只小木匣子,这人是有透视眼吧?
姬凤鸣满屋子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回来恰巧看见这一幕,顿时来了兴趣,伸拍了拍胡戟的肩,赞叹道:“行啊,兄弟,你这本事简直神乎其技,能教我两招吗?”
“这……”胡戟腼腆又尴尬,自惭形秽道:“安平世子身份高贵,学这些低贱伎俩不合适。”
“什么安平世子,谁稀罕,要我说还不如做土匪自在”姬凤鸣笑容灿烂,真心道:“兄弟,你这本事真心不错,要是家中没有不外传的规矩,真的,以后教我几招。”
胡戟能得姬凤鸣兄妹俩这般看得对待,心下感动得不行,连连点头道:“行,只要世子想学,属下定不藏私。”
商熹夜取出匣子里的信笺,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太后非太后,皇子非皇子。
商熹夜和黑枭看得齐齐皱眉。
姬凤鸣伸手取过纸笺抖了抖,更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后和皇帝都是别人假冒的?”
“不可能,王爷虽与他们不亲厚,但也不至于连人是真是假都分不清”黑枭摇头否决:“且我幼时也曾见过他们,与现在只有年岁变化,其余并无出入。”
姬凤鸣恨恨踢了脚边的软榻一记,恼道:“这老货,用自己和他儿子的命引来我们,就留这么一句狗屁不通的话,也不说清楚些,就这,他还想我们保他全族?”
商熹夜沉吟片刻后,道:“皇上若有问题,父皇就是拼死也决不会将皇位传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