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羽心痛而心灰意冷地再度踉跄后退两步,看着商北钰的眼神深情而绝望。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商北钰到底有多可怕;
正是因为商北钰够美够可怕,他才对他沉迷得无法自拔;
哪怕心知是商北钰抛弃了自己,才导致自己将死,陈识羽也兴不起一丝恨,他也不敢恨。
“殿下……会记得曾经有识羽这样一个人存在吧”陈识羽的语气轻得近乎卑微,也不管面前还有宋慧茹这个第三者在,眼中滑下浅粉色的血泪。
商北钰媚眼轻抬,言语如刀:“你觉得,他被害魂消时,对身为罪魁祸首的你,对你们陈家,是喜、是恨?”
“呵……”瞬间,陈识羽如泄了气的皮球,精神与眼神都涣散了,失神地一叠声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这些年,我究竟算什么……我算什么……”
陈识羽如失了魂的木偶转身离去,背影异常落寞。
这也是陈识羽最后一次现身人前。
两日后。
陈肖亦的丧事还未办完,陈识羽的灵柩又摆上了陈国公府的灵堂。
当日晚,陈国公夫人气绝身亡;
陈国公也一病不起,病入膏肓了。
诺大的陈国公府,倾刻间土崩瓦解,仅剩陈姿萦一人;
若不是皇后及时出宫,亲自主持陈家后续事宜,只怕陈国公府立马就要倒塌,荡然无存了。
而在此期间,西北边城的战事捷报,与部分官员家被“土匪”洗劫的奏章源源不断地传入京都。
更有甚者。
九王还亲自上折报喜,说他的伤痊愈了;且不出两个月,就能结束西郸的战事,凯旋回京!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顿时让上至皇帝商熹澈,下至四皇子商西泽等人,又惊又怕,集体慌了神。
商熹澈甚至顾不上去想,要怎么怪责商熹夜手下的部队荣获了“匪军”称号,又有多少奏章弹劾他;
他和所有曾参与过“弑神”行动的人一样,都在满心惴惴、绞尽脑汁地盘算,要怎么修复与九王的关系。
至少,要暂时安抚住九王。
不至于在九王回京后,招来九王的疯狂报复。
月余后。
西郸皇城之上,一身绯色劲装的姬凤瑶和身着乌金战袍商熹夜并肩而立。
城中,姬臣海、姬凤鸣和黑枭,正与四暗卫一起将西郸王族一一“请”上马车。
长长的马车车队后方,数十车金银才宝,是此次大败西郸所得(准备上缴朝廷)的战利品。
“王爷,我怎么感觉,西郸这回有点主动送人头的感觉,难道真的是我们武力值太强了?”姬凤瑶十分纳闷,感觉这仗也太好打了点。
他们这一路闯进西郸都城,简直就是摧枯拉朽长驱直入,别说什么三十六计、斗智斗勇了,连刀都没什么机会提。
“西郸早已中空,我们里应外合,是要比攻打别处更容易些”商熹夜亦是眉头轻皱:“但,也确实轻松得太过蹊跷了。”
皇城一角的暗处,离郁的眼神鄙薄而冷漠:
西郸根本就是尊上为了那土匪拱手相让的,
无人抵抗你们当然胜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