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姬凤瑶答应,与商北钰分开后,却没有直接去席面上与九王会和,而是找了处避风的地方,自纳石空间取出小炉灶和炭,生了火,主仆四人围着烤火说话。
今儿商楚月出嫁,恰逢聂媚儿生产。
因着自己身体的缘故,又因殷贵妃最近越发得宠,所以商熹澈格外看重聂媚儿这胎;只匆匆露了个面,就丢下一众后妃、大臣和使臣,又往承祥宫去了。
太后那厢坐了半晌,也没见姬凤瑶出现。
倒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若有似无地在她耳畔响起:“太后,办妥了。”
太后以为事情办成了,一张蜡黄的病脸都笑成了菊花。
那一窝子可恶的土匪,总算没白招安。
可算能为她办点实事了。
商熹夜独自在席面上坐了一会儿,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过来在他耳侧说了几句话,他貌似急匆匆的走了。
太后见状,和孙姑姑眼神交汇。
孙姑姑笑着上前道:“太后,外头太凉,您的身子还未好全,咱先去附近宫里避避风;等六公主离宫时,再来相送罢。”
“也好”太后笑咪咪地,倒是真开心。
皇后见太后笑得如此开心,想必又有什么好事。
想离席去凑凑热闹,顺便与太后亲近亲近,但眼下太后、皇帝、殷贵妃都不在,她只得留下来撑场面。
倒不是皇后突然醒悟了,而是皇帝不知道抽什么风,把江振宁不知道拘去了什么地方,至今都不肯放回来。
没有江振宁在身边,皇后如同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现在宫里的许多事,都得皇后自己去把握风向。
自己不能去,皇后便派了身边的一个宫婢,打着关心太后身体的幌子,让她跟过去瞧究竟。
太后和孙姑姑在附近的暖阁里歇息了片刻。
将跟过来的尾巴都打发了。
她们这才带了一队心腹宫婢太监,自暖阁侧门,绕着比较偏僻的路去了碎锦轩。
及至半道。
一个肤色蜡黄,穿粗麻宫服的老嬷嬷从路旁的树下走出,一言不发地给太后躬身行了个礼。
孙姑姑拍了拍那老嬷嬷,给她比划了几下只有两人看得懂的手语:哑婆,东西带了吗?
哑婆忙不迟从衣袖里拿出一只黑木盒子,掀开一点。
盒子里装着一团腥红的,泛着浓郁麝香香气和淡淡血腥气的,类似肉丸子的怪东西。
这团东西大约有小汤圆那么大,肉色表皮上有无数不停张合的小口子,口子里有花蕊般的肉芽不断伸缩着,闻着人气儿就疯狂往外窜,想要缠刺上来。
在那些肉芽伸出木盒子之前,哑婆将盒子盖上,默默向孙姑姑比划了一下。
孙姑姑点头,回头对太后笑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是哑婆刚从别人那里新鲜剥下来的成体。”
“嗯”太后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是冷漠地笑着点头,领着一众人加快了脚步,继续往碎锦轩走。
仿佛哑婆手里的东西不是一个花样少女的性命换来的,而是用一只无关紧要的畜类的性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