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的午饭用完后,商熹夜和黑枭都各自走了,临霜才回来和白露一起收拾。
姬凤瑶原本仍要回暗室配备药的,不经意扫到临霜泛红的眼,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临霜你怎么了,哭过?”
“没事,想到王妃过两日就要与家人分别,奴婢也想起自己的家人了”临霜不自在地捌过脸。
“嗨,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念家啊”喜雀没心没肺地瞎嚷嚷:“要不,叫小姐给你放个假,让你回家去看看家里人?”
“不用了,奴婢家离京都太远了,而且奴婢已经离家八年,进京时年纪太小,如今连回去的路都不大记得了,自己是回不去的”临霜连忙回拒喜雀的提议。
八年前的临霜,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
姬凤瑶想想,觉得古代的女子都挺可怜的,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承诺:“你不必伤心,等日子太平些了,本宫让王爷差侍卫送你回家,探亲也好,留下也好,到时候都随你,本宫一定会替你们各备一份丰厚的陪嫁,让你们风光出嫁的。”
“哎呀,王妃,您说她便说她,做什么带上奴婢”白露俏脸一红,端着碟碗跑了。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喜雀大大咧咧地嚷嚷。
“临霜也是,王妃勿要再说笑了”临霜面红眼红,抽回手,也端着一堆碟碗走了。
一面走,临霜一面想:
萧大哥那么喜欢王妃,他会不会比较听王妃的话?
王妃待她们这样好,若是她将心思说与王妃听,再求求王妃……
算了,眼下萧大哥和安平候父子就要去战场了;
大家都为这事暗自悬着心,一切等他们从西北回来再说。
傍晚,京都的某间客栈中。
陈识羽自一间上房出来后,平静的面色瞬间变得阴翳,满腹不快地回了府。
一个身影清瘦的男子随即进入那间上房,见了屋内的黑袍男子颔首抱拳,毕恭毕敬地低声唤:“尊上。”
“识羽此去西北,你暗中随他去一趟”黑袍男子冲清瘦男子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清瘦男子于是在他对面坐了,言词间带着轻蔑:“尊上让我跟着他做什么,不过是个自以为聪明的草包罢了;瞧瞧他做的这些事,哪回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并非让你专程跟着他保护他,主要是让你去盯着萧辰”黑袍男子低声道。
“萧神医?他不是要替九王医病吗,他去西北做什么?”
“此事,本尊也很费解,但他的确是要去西北了”黑袍男子说着,翻手拿出一枚莹光灼灼的月形月白石,似有些爱恋不舍地递给清瘦男子:“你想办法让萧辰触一触它,若有反应,即刻回来禀报;若无反应,待西北一行结束,再将它给本尊带回来;”
“那姬家,尊上不再探探?”
“那人一脉也曾是仙道名门,以正道君子自居,其后人大抵亦是如此”黑袍男子哂然轻笑,似乎在嘲笑自己此前对姬家的试探之举。
说罢,蓦然间想起一人,略出了一回神,摇头轻喃:“独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