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觉得周文健这个人值得托付终身吗?
不,她只不过是为了钱,还有……
还有周文健的两道眉毛。
严凌的心痛极了。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看到周文健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周文健那与烈子酷似的两道剑眉,还有从某些角度或者特定的情形看过去与烈子还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是任菲琳会选择嫁给周文健的理由之一。
他从小就认识菲琳,她常说她的烈哥哥是看着她长大的,与她青梅竹马,是世界上对她最好也最了解她的人。
可他严凌难道不是吗?
他严凌又何尝不是从小就认识她,看着她长大,与她青梅竹马,比她的烈哥哥对她还要更加百依百顺、照顾有加。
然而,她的眼中却从来都没有他。
真是可笑啊。
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他对她所有的好,所有的付出,都可以被当做不存在。
连他整个人,在她心目中,也是轻飘飘的毫无份量。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裴远晟笑了笑,一脸讽刺地说道:“难道你就那么害怕你心知肚明却不愿意承认的真相被我说出来,会深深刺痛你的心吗?严凌,掩耳盗铃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要一辈子自己骗自己吗?可你骗你自己不要紧,为什么要拿你自己骗自己的那一套谎话出来,以爱情之名来复仇?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在胡说
什么,你给我闭嘴!!”
严凌朝裴远晟怒声吼道。
身后的保安往前几步,被裴远晟抬手制止。
他冷冷地睨着严凌道:“你现在这副可怜样,我真不愿意看到。严凌,我们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可你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裴远晟,你以为你说这种话我就会放过唐笑吗?不!我一定会让她为菲琳偿命,是她害死了我的菲琳,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裴远晟,我不会放过她的!”
严凌恨恨地说道。
“可笑,你自己因为自己的不甘而选择与任菲琳偷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吗?还是你认为,但凡打着爱的旗号,你所做的无耻行径都能变得光彩起来?”
裴远晟目光森寒,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煞气。
“严凌,你这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明明是你自己害死了任菲琳,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非要把这罪责归咎到笑笑身上,不过是因为你胆小懦弱又自私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任菲琳偷情?那不是因为你多么爱她,不过是因为你心有不甘,你这个人,从小就擅长自己骗自己,还非要装得伟大,装得无辜,简直可笑至极!”
“你但凡真心爱她护她,就不会明明知道和她偷情一事迟早瞒不住周家人,而周家人看在你们严家的背景上不至于拿你怎么样,但一定不会让她好过,你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做了她的情人——你不觉得恶心么?我光是听着你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恶心透顶,你太无耻了严凌,而我没想到的是,你的无耻竟然还能够突破下限——”
“有什么比你做的那些事更无耻的行径?那就是你把自己的错归咎到一个无辜者身上,打着复仇的名义企图通过伤害对方来掩饰自己的羞愧心,来使自己获得所谓的救赎,让你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活着,不去对任菲琳的亡魂感到害怕——你实在是太恶心了,严凌,我本来不想揭穿你,因为这些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我都嫌脏,可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把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地说个清楚明白?”
裴远晟轻轻摇了摇头,用极度嫌弃的眼神望着他说:“我真后悔认识你这样的人,严凌,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严凌浑身筛糠一般的发着抖,他恐惧而愤恨地盯着裴远晟,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个不停:“你说的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你从小就心机深重,你这个人狡猾得很,你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刺痛我,裴远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你休想!”
“那可真是抱歉,你以为我愿意浪费时间浪费口舌和你说这些?自打你和任菲琳那档子破事被我知道后,我就懒得再多和你说一个字。今天若不是你突然跑来发疯,我又怎么会和你站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裴远晟冷冷一笑道:“识相点自己把刀放下,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残阳如血洒在他俊美的面颊上,竟是他看起来如同修罗一般令人望而生寒。
严凌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却仍然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弹、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