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宋淡淡道:“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
路嗣恭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不妨说说看,我听一听有没有交易的必要?”
郭宋缓缓道:“我在你书房桌下找到一个木匣子.......”
郭宋刚说到这,路嗣恭猛地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郭宋察言观色,冷笑道:“看来你应该想到了,没错,我拿到了田秉嗣给你的信件,就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这封信件交到天子手上,对你和你的家族意味着什么?”
路嗣恭面如死灰,他竟然把田秉嗣的信件忘记了,当然,就算他没忘记,随身携带,现在也一样落在郭宋手中。
但路嗣恭心里清楚,这些信落在天子对他意味着什么?那是抄家灭族啊!
一时间,他整个精神都枯萎了,嘴唇哆嗦起来,“你.....你的交易是什么?”
“军队集结上岸,把船队交给我,我把田秉嗣的信烧了。”
路嗣恭沉默不语,郭宋又冷冷道:“你心里很清楚,你现在的罪名最多是坐赃,以你平定哥舒晃,保住岭南的功劳,你说不定还能功过相抵,保住性命,能安度晚年,退一万步说,就算天子不容你,逼你自杀,但你家人应该无事,但如果田秉嗣落在天子手中,你不光是坐赃,还有图谋造反之罪,不光你死,你的子孙都活不了,满门抄斩,这一点你心里应该很明白。”
良久,路嗣恭嘶哑着声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余地,不相信也得相信,相信我,至少你还有一线希望。”
说完,郭宋转身一箭,船窗上一名士兵中箭,惨叫着摔下船去,郭宋拔出黑剑,冲杀出去,如砍瓜切菜一般,十几名企图冲进船舱的士兵纷纷被斩杀,郭宋拒守舱门,开弓放箭,一连射杀了七八人,士兵们又吓得逃回两边。
这时,郭宋后肩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有迸裂的迹象,他不得不停下,高声喝道:“再敢有小动作,别怪我误伤你们大帅!”
路嗣恭终于接受了现实,他叹息一声道:“好吧!我答应你的交易,我该怎么做?”
“通知你的船队在濮阳码头停泊,军队集结上岸。”
“然后呢?那三封信你什么时候给我?”路嗣恭追问道。
“只要军队集结上岸,船只重新启动,我就烧毁信件。”
“可那时,船只和我都已经被你们的人控制了,你还会把信烧毁?”路嗣恭不相信地望着郭宋。
郭宋冷冷道:“事实上,你没有选择余地,我现在就可以离去,信件反正我已经得到了,你和三十艘船怎么办?不管往哪里走都是死路一条,田承嗣和李正已首先就不容你,你在京城的家人也活不成,我刚才就说了,选择相信我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你还没有老糊涂,就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实话。”
春桃听说郭宋要走,顿时吓得小脸苍白,郭宋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她读懂了郭宋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位郭公子并没有把自己丢掉不管。
这时,路嗣恭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我只有选择相信你了。”
郭宋也稍稍松了口气,笑道:“这是路帅明智之举。”
郭宋押着路嗣恭走到门口,路嗣恭高声喊道:“陈都尉请过来,本帅有话要说。”
不多时,军队首领都尉陈克快步走进了外舱,问道:“大帅怎么样?”
路嗣恭道:“我和对方达成妥协了,船队在濮阳县靠岸。”
“大帅,他是何人?”
都尉陈克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郭宋,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对手,以一人之力便干掉十八名武艺高强的侍卫,杀死数十名士兵,控制着整个局势。
“他是天子派来的特使,听他的命令吧!”
陈克吓得浑身一震,竟然是天子特使,这时郭宋取出金牌,对他展示,“认识它吗?”
金牌上写着‘如见朕面’四个字,陈克虽然对路嗣恭忠心耿耿,但他也不想和天子对抗。
他默默点点头,“卑职遵令!”
陈克出去了,船队打出灯语,船队在下一个南面码头靠岸,而下一个南面的黄河码头就是濮阳码头。
船队加快速度,列队向两百里外的濮阳码头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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