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滑头只说远方出现的房舍就是四灵镇,没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特异的变化,转过身,随手从河边捡起一根树枝,瞅准了猛地朝河里一插,插上一尾白肚鱼。也不生火,就那么生撕两半开始啃食。
见我们都看着他,他抹了抹嘴角,“吃饱了才有劲干活,小爷,要我为您效劳吗?”说着朝河里努了努嘴。
大背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可不吃这河里的鱼,太恶心了。”
阿穆表情肃杀的看了老滑头一眼,背过头去没说话,显然是又想到了自己的那条胳膊。
对于环境的变化,说真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关键我和老滑头都心知肚明,我们绝不可能成为朋友,到了这个份上,谁也不会再露怯。
见他生吃鲜血淋漓的鱼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他:“小豆包呢?”
老滑头连头都没抬,“您甭担心,实话跟您说,我先前倒真打算,那狗东西要是一直跟着我,等到弹尽粮绝,我就拿它填肚子呢。可那狗东西也是鬼机灵,我才刚有这想法,它就好像感觉到了,自个儿跑了!”
我对那些刚争食了‘独眼蛆’尸体的白肚鱼也不感兴趣,沈三昏迷的时候,为了带上他,我把背包交给了大背头,想到包里还有点吃的,就去找大背头要。
可是,当大背头把包递过来的时候,我猛然想起另一个人,“沈三呢?!”
老滑头身子一震:“你说谁?”
大背头愣怔着左右看看,“谁?”
我问:“长毛!那个发型比你还酷的长毛去哪儿了?”
“哦哦,我刚才光顾着看你们在水里打仗了,我……我还有点犯迷糊。”大背头用手指耙着头发结结巴巴的说:“他醒了,我好像听他说了一句‘我要回家’,他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
“回家……”
我往远方的树林看了一眼,从包里翻出干粮,分给阿穆和大背头,让他们赶紧吃饱了赶路。
我说见怪不怪,是因为我和瞎子、窦大宝已经到过一次四灵镇。对于瞎子说的灵墟之地云云,到现在我也是云里雾里。可是用不理解的概念,去解释不了解的现象,是最好的自我宽慰。
不过,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这次远眺到的四灵镇,似乎和我跟瞎子、窦大宝,第一次去的四灵镇有些不大一样。
沈三的家在四灵镇,他自然是想回去的,可如果回的不是我们‘绑票’他出来的四灵镇,那么,后果又会是怎样……
进发的路上,我仔细观察了四周,没有任何积雪痕迹,完全是一副春夏交织的景象。
阿穆不止一次暗暗对我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发现他……或者说朱安斌本身是个很絮叨的人,老爱围着一件事纠缠来纠缠去。
我先是拿瞎子说的‘灵墟之地’敷衍他,他还追着问。
我被追问烦了,就跟他掰扯平行世界。
一把疑问转到物理和‘科学’的角度,他立马就不吭声了,闪躲的样子,像极了某些被戳中屁`眼的砖家……
我好不容易打发的阿穆消停下来,老滑头悄无声息的挨到我身边,低声问:
“小爷,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阿生没告诉你吗?”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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