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敢说姜国储应该也是被炸死的,你们觉得呢?”俞无疆缓缓说道。
几个人瞬间恍然大悟。
“对对对,姜国储肯定被炸死了!”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
“我们这就去对外公布这事,说姜国储已经被炸死!”
“去吧!”
俞无疆随意摆摆手,语气有些伤感的说道:“姜国储毕竟是跟随我多年的秘书,他被炸死我也是很心痛的。”
“这事你们要做好,但要掌握个度。”
“是!”
……
新京城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就传回金陵总部。
正在会议室开会的戴隐,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蹭的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紧盯着龚正的双眼问道。
“消息可靠?”
“十分可靠,局座,这是电报,您过目!”龚正恭敬的递过去电报。
“好,很好,太好了!”
戴隐看过电报后,激动地连连击掌,然后转身看向神情疑惑的众人,笑着说道。
“刚听到一件高兴的事情,拿出来和你们分享下,伪满洲国新京城的特高课总部,被人端掉了,里面死掉了五十多人!”
“一个叫宫崎思峻少佐带队执行抓捕我方人员的时候,被炸死了二十多人,重伤无数!”
“太好了!”
“这是谁做的?”
“简直是大涨士气啊!”
能坐在这里的,自然都是军事情报调查局的高层,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露出兴奋的神情来。
对他们来说,特高课只要是受到打击,那就是好消息。
魏师碑和唐敬宗面露惊容。
他们是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的,是清楚是谁做成这事的,之前还想着楚牧峰那边能不能成功,没想到现在不但是成功,还制造出来这种大轰动。
唐敬宗振奋。
魏师碑妒忌。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老唐,老魏,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戴隐挥挥手,笑着说道。
“是,局座!”
办公室中。
看着两人,戴隐将电报递过去,依然是笑容不减道:“楚牧峰来电,说的是已经将姜国储营救出来,会在这两天就回来。”
“另外新京城那边发生的事,的确都是他做的,他已经带着第一组和第二组的人完整撤回,中间无一人伤亡!”
“好样的!”
唐敬宗扫视过电报后就递给魏师碑,高兴的说道:“楚牧峰这次办得漂亮,等到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听听他的行动过程,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嗯,我也很好奇,等着他回来再说。不过这边要通知医院方面,姜国储身上有伤,他们一下飞机,即刻送往医院救治。”戴隐肃声道。
“是,局座,我亲自去接机。”唐敬宗说道。
“好!”
等到唐敬宗离开后,戴隐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魏师碑,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碑,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也清楚咱们军事情报调查局现在的部门有些多,你要抓紧做出点成绩出来,要是不然的话,你让我怎么为你说话?”
“是是是,卑职明白!”魏师碑额头冒着汗珠,他知道这是戴隐在敲打自己。
楚牧峰是情报处的人,这两次的任务都是楚牧峰完成的,而你魏师碑作为行动处的长官,做过什么事,有过什么成就?
没有,这段时间你们行动处就是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值得拿出来炫耀的成就。
长此以往,你让别人如何看待你屁股下面的位置?
军事情报调查局历来都是最注重军功的,你没有军功却占着高位,即便是戴隐都会有意见的,他可不希望行动处最后只是变成一支只知道动手,却没有脑子的力量?
那样的行动处不如直接取缔。
“抓紧去做事吧!”
“是!”
戴隐深深的凝视了魏师碑一眼后,转身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翻阅起来,魏师碑识趣地转身离开。
……
行动处。
回到行动处的魏师碑脸色阴沉的可怕,整个人像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处于喷发边缘。
所有看到他模样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应声。
“全都是一群废物!”
魏师碑拍案而起。
“处座,其实这事吧,也是情报处那边因缘际会得逞的,咱们这边只要继续努力,将咱们盯着的几个案件都拿下,也是能立功的。”
顾治君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低声说道。
其余几个科长都没谁敢开口。
“你们也都知道这事?那还不赶紧去破案!我告诉你们,要是手头这几个案子还破不了,看我不收拾你们!”魏师碑怒声道。
“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魏师碑看着阎伯吹冷声说道。
“你是负责血蛇会那个案子的,有消息说,他们是被柳公泉背后的柳家重创摧毁的,你搜集到证据没有?”
“处座,咱们这是要对付柳家吗?”阎伯吹有些愕然。
“不该问的不要问,让你去做事就去做事就成,给我尽快拿到血蛇会覆灭的真正原因,我要知道这事是不是和柳家有关系!”魏师碑心气不顺地喊道。
“明白,我这就去处理。”
阎伯吹赶紧转身离开。
……
顾治君的办公室中。
阎伯吹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位同样是魏师碑的心腹,其实顾治君的心中是有点不愿意招惹的。
毕竟只要是行动处的人都知道,阎伯吹是个心肠狠毒之辈。
这家伙做事只讲究结果,至于说到过程历来都是不在意的。
所以在行动处中,阎伯吹是有豺狼的称呼。
谁愿意和豺狼为伍?
但这种人你还真的是不能得罪,因此顾治君笑容温和地问道:“阎科长大驾光临,有什么事要吩咐?”
“顾科长,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看到了处座是多么生气,他老人家动怒,咱们就要赶紧去帮着让他消消气!你说是吧?”阎伯吹咧嘴笑道。
“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顾治君问道。
“其实我想说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听说你和情报处的楚牧峰关系是不错的,是不是有这回事?”阎伯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顾治君心弦微颤,不置可否的问道。
“我想说的是,我最近正在处理贫民窟血蛇会被灭门的事,有消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和柳家有关系。”
“你也知道,柳家是咱们金陵城的一大家族,即便是我都没有可能动得了人家,最关键的是,柳家的柳公泉如今已经是姑苏城的市长,我就更不能随随便便对柳家人动手。”
阎伯吹的话说到这里后,眼珠一转。
“但是我不能对柳家人动手,却能对别人动手,比如说柳公泉的秘书靳西来。”
“而这个靳西来我也调查过,是和楚牧峰有点关系,两个人曾经是高等警官学校的同学,还是室友,关系很不错。”
“所以那?”顾治君问道。
“所以你要是和楚牧峰关系不错,就请你帮我问问,这样的话,咱们谁的颜面都能过得去不是?也不至于说因为我要动靳西来,而得罪了楚牧峰吧。”阎伯吹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
你从头到尾说了半天,敢情最后的落脚点是在这里。
你是想要拿着靳西来做点文章。
毕竟一个靳西来和柳公泉是没有办法相比的,而你会说出楚牧峰也是有所顾忌,因为你怕发疯起来的楚牧峰会不管你是谁,来对付你是吧?
阎伯吹你不是被叫做豺狼吗?
原来也有人是你这头豺狼所害怕的!
看来楚牧峰可以当个猎人了!
这趟浑水我可不会蹚进去!
顾治君回视过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伯吹兄,血蛇会的案子是你负责的,该怎么做那是你说了算的,我不太方便多问吧。”
“至于说到我和楚牧峰的关系,那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和他也没多大交情,会认识也是上次去奉天城执行公务而已。”
“这件事处座是清楚的,所以让我来跟楚牧峰谈谈这个事,我自问还没有那个资格。”
明确表态!果断拒绝!
“好,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阎伯吹也没有多坐会儿的意思,起身就离开办公室,只是在开门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告诫道。
“顾科长,我希望咱们今天谈的话只限于这里,不要外传。”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阎科长,也请你记住一点,在北平城的时候,楚牧峰能为了靳西来,将血蛇会的金武场他们全都杀死,那么在金陵城能做的事就更多。”
“你做事可以,但要注意分寸,不要坏了原则。”顾治君淡淡说道。
“谢谢提醒!”
阎伯吹关门而出。
“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别惹上楚牧峰。”
顾治君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
……
北平城。
楚牧峰乘坐着火车在北平城火车站下来,直到这时,他悬着的心才悄然落地。
为什么?因为这里已经是国统区,是安全的!
就算城外有着岛国驻军在,也不可能现在就突然发动侵略战争,真的当外面的二十九军是摆设吗?
这会儿已经是入夜。
“即刻安排姜先生入院治疗休养,咱们明天一早乘坐飞机回金陵城!”
楚牧峰面见的是北平站的站长顾锦章,对他是没有藏私的意思,说出来了姜国储的身份。
这会儿的顾锦章是懵神的。
姜国储是谁他是不清楚的,但在听到姜国储是伪满洲国军政部总长俞无疆的秘书时,格外惊讶。
他没想到楚牧峰竟然去了一趟新京城,在伪满洲国中将姜国储给营救出来,而且还是从特高课的总部那边救的人。
什么时候特高课变成一头纸老虎?
楚牧峰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他想做而做不成的?
“行,你放心,我这就安排!”
顾锦章将心中的疑惑全都压制住后,即刻就安排姜国储前去救治。
等到这边安排妥当后,他才看着楚牧峰感慨万千。
“楚科长,你这真的是又让我大开眼界,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个的?而姜国储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能值得你这么舍身犯险的去营救?”
“顾站长,姜国储的身份是什么,因为有保密条例在,所以说您最好还是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至于说到我是怎么营救出来的,说真的,我当时真的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做这事,详细过程您也别问了,局座那边有过交代,不得外传。”楚牧峰笑了笑道。
“理解理解!”
顾锦章讪讪一笑,便没有再去追问的意思。
有些事是需要绝对保密的,楚牧峰不主动说,自己也不能多问,知道内情未必就是好事。
“楚科长,你们舟车劳顿,我这边安排了饭菜,吃过早点休息吧。”
“好的,劳烦顾站长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等到晚上吃过晚饭后,楚牧峰就直接将第一组组长林南响和第二组组长华栋喊过来,看着他们说道。
“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你们可以让弟兄们暂时放松些。明天一早,咱们就乘坐飞机回金陵城,差不多午后就能抵达。”
“好的!”两人恭声道。
“这次的任务完成的非常顺利,我相信你们回去后是肯定会被重重奖赏。所有弟兄也都会得到提拔,你们就放心吧!”楚牧峰跟着说道。
“还望楚科长多多美言!”
这时候的两个人也都清楚了楚牧峰的身份,而在知道时就都非常吃惊。
因为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个代号叫做农夫的男人,会是如今军事情报调查局最年轻的权贵。
他竟然舍身犯险前去营救姜国储。
这得何其大的魄力!
林南响也好,华栋也罢,他们都是在新京城那种氛围中脱颖而出的人,如何能看不出来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
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的楚牧峰将来到底能走多远,那是他们根本没办法想象的。
如果不趁着现在表态追随,要等到何时?
“楚科长,不知道您的特殊情报科那边缺不缺人?”林南响赔笑着问道。
“怎么?你想要去我那里吗?”楚牧峰挑了挑眉梢。
“对!”
林南响没有丝毫掩饰目的的意思,很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就是想要跟着您后面干事,我觉得跟着您做事痛快。”
“要是说这次局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或者说要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希望能跟着您后面继续干。”
“您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怨言!”
这可是赤*裸*裸的表忠心啊!
楚牧峰也是了解过林南响的,这次营救姜国储的过程,林南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杀伐决断,那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深得他的欣赏。
他现在就是摸不准林南响的后台,不清楚林南响是谁安插在新京城那边的眼线,要是说这个能确定的话,收下也无妨。
“好啊,只要你愿意过来,我这边没问题,也可以跟局座提一提。”楚牧峰点头道。
“谢谢楚科长关照!”林南响赶紧感谢。
“楚科长,我!”
华栋刚想要说话,楚牧峰便直接抬起手打断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华栋,你要是说也想像是林南响这样的话,我是没有任何意见。”
“你和他都是我非常器重的对象,就冲着你们能在新京城隐藏这些年,我就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但是你不用多说什么,你心里面要是说有自己的想法,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不想你因为他这样就附和。”
“这样对你不公平!”
这番话一下就让华栋的心中充满感动。
他能看出来楚牧峰不是说要拒绝他,而是真正的为他着想,是不想让他随随便便就出声发言表态。
楚牧峰能做到这个,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楚科长,我想说的是,您说的没错,我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我的想法那是以前的,和现在的相比有点可笑。”
“这次回去只要局里面没有明确安排,是询问我的意见,我也想像是林组长这样,跟着您办案,您看成吗?”华栋低声说道。
“当然成!”楚牧峰大笑。
只要你们两个都是没有根脚,没有后台,我是敞开大门欢迎。
毕竟楚牧峰现在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嫡系力量,建立起属于他的集权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