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先前可是闯下了金锤太保那偌大的名头,这回也带了近五十多骑卒回来,这百户也该有他份。”
在两份空白告身上写上陈升和杨大眼的名字后,高进又拿起份空白告身道,众人自然也无二话,王斗那可是实打实地扫平了好几处山头,底下骑卒全是自备马匹,没花河口堡多少钱,他自己又是个能打的。
剩下三份空白告身,高进没再指认,而是让伙伴们自行推举,没想到年纪最小的沈光也得了大家推举,高进知道关爷家那两个孙女里,年纪最小的那位关小妹可就是冲着这位小弟来的,大家是在关照这位小弟。
沈光年纪虽小,可是在伙伴里却是少有的几个能动脑子的,而且做事情也颇沉稳,高进在最后那张空白告身上写上了沈光的名字。
剩下六个试百户、十二个总旗,足够剩下的伙伴们分的,甚至还有多,高进只是留了两个试百户在手上。
……
翌日清晨,刘循起了个大早,碰上同样早起的范秀安,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见面打了招呼。
“早啊,刘千户,神木堡里数千难民嗷嗷待哺,这是要赶着回去吗?”
“范大掌柜,范家那么大的生意,你整日在外,也不怕家里出了贼。”
范秀安不由为之气急,可是看着那曾经诨号刘大傻子的副千户满脸“我是武夫,有本事你来打我”的嚣张,他却是忽地明白过来,自己要是和这厮置气才是着了他的道,于是当下笑笑道,“刘千户焉知范某不是在引蛇出洞,好将那些家贼一网打尽。”
“刘千户,范掌柜,来来来,这是咱们后厨做的灌汤包,两位尝尝。”
沙得刁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小人,手里提着食盒,作为如今高家的二管事,沙得刁已经把李老根这个大管事逼得无事可做。
当然李老根那点见识阅历,也不足以让他能招呼好刘循和范秀安这样的人物,于是李老根索性跑去收货了,这趟商队出塞,他也是自告奋勇要跟着去,于是兜兜转转这个跑商的老江湖又干回了老本行。
沙得刁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成了本能,当下先领着下人把食盒送到刘循院中,寒暄几句后便到了范秀安那里,口中道,“范掌柜见谅则个,刘千户是武人,性子难免粗直,小的……”
明知道沙得刁口中说的都是哄人的鬼话,可范秀安心里的不快还是去了许多,觉得这个说话好听的沙管事确实是个人才。
“这灌汤包做法倒甚是正宗,难得难得?”
河口堡是偏僻乡野,范秀安不是头回来,以往这高进家里的后厨还是木兰亲自掌勺,却是不曾见过这么精致的小食。
“范掌柜不知道,我家老爷心善,接济了不少神木堡的难民,里面有好几个厨子,有个开封府出身的,便擅长这汤包等点心,范掌柜也是来得巧,不然可吃不到这正宗的味道。”
摩天岭上那些流民来源五花八门,高进自然是要记名造册的,这沙得刁人精似的家伙,自是亲自把关挑了好些人进了高家,里面有厨子也有大户人家婢女出身的,可比原来那些下人能干的多。
这也是木兰为何留下了沙得刁,实在是李老根过于小家子气,不适合当高府的大管事,但李老根终究是老人,得给他留几分脸面,如今李老根自请去商队当个掌柜,倒也算是皆大欢喜。
“对了,范掌柜,老爷说了,待会请您去趟回龙湾,有事和您商量。”
沙得刁等范秀安姿吃完那笼灌汤包后方才道,说起来老爷和升哥儿他们吃相就没这位范掌柜姿态优雅,自己还是任重道远啊!
“回龙湾。”
范秀安口中念着,却是兴趣大起,他在河口堡住了几日,那回龙湾大坝放水也终究是叫他瞧了回,果然是极为壮观,不过他也晓得就河口堡这里能筑起这等规模的大坝。那官府要兴修水利,都是强行征募,莫说工食银,还得百姓自带口粮干活,可想而知能造成什么德性来,至于地方缙绅顶多是出些钱,挖些沟渠方便自家浇地罢了。
就在念叨间,那北面回龙湾的方向隐隐有雷声回荡,叫范秀安回过神来,他走出厢房看着那亮堂的晴空万里无云,不由自语道,“这大清早怎么打起旱地雷来?”
“对了,高老弟大清早就去了回龙湾么?”
“老爷去了已有大半个时辰了吧!”
沙得刁答道,然后见范秀安竟是打算往回龙湾去,便连忙让下人备马,却不曾想正遇上刘循,“沙管事,刚才那发炮的声音,可是高老弟……”
范秀安没想到那旱地雷原来是发炮声,这叫他更加好奇回龙湾那里,高进有什么事要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