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小心,至于其他粮草物资,等我收拾了这里后,便会派人送往河口堡。”
“那就多谢范兄了。”
高进朝范秀安抱拳谢道,说起来范秀安这次请他帮忙的代价不小,价值数千两的粮草物资让他接下来一年都不必再为河口堡上下的吃穿用度发愁,当然范秀安的付出他也自有回报,开春之后,等他组建商队出塞,不但会帮范秀安销货,同时也会为他带去矿盐。
“阿勇,你代我去送送高兄。”
范秀安唤过了范勇,高进他们要出城,这车队所携的物资不少,他让范勇前去,也是拿范记商号的牌子,免得守城的冲撞了高进他们。
“是,老爷。”
范勇应了一声,不过随即又在范秀安耳边低语几句,昨晚他没跟着范秀安,而是和神木堡的老掌柜一起重新掌控了这边商号上下。
刘知远派了家丁在范记商号四周打探高进他们的消息,自然没瞒得过商号里面,眼下范勇就将这消息禀告给了范秀安。
“高兄,这货栈外面有人窥伺,你们可要乔庄打扮一番再出城。”
高进一行不过三十余人,虽然家丁精锐,伴当剽悍,可是范秀安也晓得像是刘知远这样的一旦发了狠,这能动用的人手也不会少,生怕高进会吃亏,于是便有意让高进扮做范记商号的伙计出城。
“范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乔装打扮倒是不必。”
高进知道刘知远会找他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盯上了,不过那刘知远只要不调动神木卫的兵马,他就没什么好怕的,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出城为上,到了城外,白雪皑皑,就是出动大军他也不怕。
“好,那我就祝高兄此去一路顺风。”
范秀安也是果决之辈,当即便让范勇陪着高进一块出城,另外则是让货栈里的打手出门将刘知远派来窥伺的家丁给抓起来揍了一顿。
……
“你们做什么,我们是刘府的人……”
看到范记商号的货栈大门洞开,那穿着黑衣的一行人赶着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被派来监视动静的两个刘府家丁本待要立刻回府禀报,却怎料到居然被范记商号的人给围住了。
“什么刘府不刘府的,爷只知道大老爷有赏,打你们一顿,便有十两好拿。”
范记商号的打手头子狞笑着说道,接着大手一挥,然后五六个手下便争先恐后地上前揪住那两名刘府家丁毒打起来,十两银子就算头儿拿大头,可剩下的也能叫他们去城里的酒肆娼馆好好痛快一下了。
“下手别太重,别伤着他们喽!”
打手头子在一旁指使着,那两名刘府家丁被打得抱头蜷缩在地上,过了良久那劈头盖脸的拳脚才没了动静,等他们爬起来时,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两人看着趾高气昂离开的范记商号的打手们,只能互相扶着一瘸一拐地朝自家府里去,只盼着老爷能为他们做主了。
……
卫癞子的宅院在外城,哪怕他也是脚一跺,能叫神木县抖一抖的人物,可是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他仍旧只是个小角色,想到用他了,便拿他用一用,没有用了,便一脚踢开。
老刘到卫癞子大宅时,这位神木县里有名的大侠还没有起来,不过在报上刘府的名号后,不多时老刘便见到了这喜欢旁人称他为卫大侠的卫癞子。
卫癞子是个身材削瘦矮小的中年汉子,长相也颇为寒碜,不过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早年刚在街头厮混的时候,在一众混混里便以果勇闻名,便是因为他敢下死手,所以人人畏惧。
到后来这卫癞子手上赚了那逼良为娼、放贷破家的脏银后,因为出手够大方,能招揽亡命徒为他效力,在这神木县周边绿林道上搏了个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名声。
“见过刘管事,不知刘管事找我,可是佥事大人……”
在神木县里,卫癞子凶名昭著,不过那是对平头百姓而言,可面对刘知远这等神木卫的大人物,他自是卑躬屈膝的小人物。
“卫三爷,老爷确实有活给你,你这里方便说话么?”
看着卫癞子身后几个随从,老刘将那袋银钱放在了桌上,听到里面银钱碰撞的声音,卫癞子眯了眯眼,然后便朝身边手下们道,“你们都下去。”
态度恭敬归恭敬,可是要让卫癞子出死力干脏活,那没钱是万万不能的,眼下这桌上的那袋银钱怎么着也得有个二三百两,就不由得卫癞子不动心了,毕竟他这包娼庇赌,逼得人家破人亡,一年也就搜刮个千把两,这吃穿用度,还要给手下兄弟们发银,一年到头剩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