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持戈在手,与这位甲站成了一排。
他们居高临下,向着那远州诸国修士看去,竟似有万千杀机。
那群远州诸国修士见到这一幕,皆已惊骇不定,有人身形颤抖,几乎要转头逃走。
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那尊府的鬼神,都没能伤到他们分毫,但却又忽然出现了这么一群人?
一言不发,便已杀了七八人,居然还要继续杀下去?
……
……
“阁下……阁下是想在我远州大开杀戒吗?”
一片惊惧之色里,那位神柳国的中年男子,忽然越众而出,颤声道:“阁下想必是来自东土,但毕竟也是我仙道一脉,此番前来,想必也是为了助我远州除魔,但何以鬼神肆虐之时,你们未至,如今鬼神已斩,正是收拾乱局之时,你们倒忽然过来大杀开戒了?”
“我神柳国弟子何辜,竟尔被你们一言不发便已斩杀……”
他满面皆是悲愤,声音都在颤抖:“此事传了出去,就不怕世人小瞧了你们……”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那巨龟背上的少年人便已冷笑着开口:“东土秦家的人,来救你们的性命,便已是莫大恩情,而你们倒敢暗施诡计算计,若不重罚,才是一个笑话!”
他说着,脸色淡漠:“至于会不会被世人小瞧,你还没有资格替秦家考虑这些!”
“你……”
听着那人的话,这神柳国修士已经是骇的浑身轻颤。
他急急的目光扫过了周围,便见所有的北域修士也正冷冷的瞧着。
这些人本来见到东土来人现身,也是又惊又奇,见到他们忽然出手杀人,更是满面不解,但在多听了几句之后,便已知道这东土秦家人杀人,居然是为了他们家的什么小姐,心里更奇了,这时候谁也没那么傻,立时便要跳出来说话,都还在琢磨着里面的事情呢。
倒是息大公子听了这些话,忽然将目光看向了方贵身边的小鲤儿。
一想到小鲤儿的身份,顿时神色大惊。
再一想到原来这些人曾经污蔑炼出神丹治瘟的小鲤儿,又是一脸愤怒。
最后看到自己表情这么多,原来没人在看自己,便又沉默了下来。
而一众远州诸国修士见得这一幕,则更是满心惊恐,瑟瑟发抖。
也就在此时,之前那位潜入了瑶池国里的甲士,已经踏云而回,向着巨龟背上的中年男子禀告道:“已经查得清楚,瑶池国确实有部分百姓染了瘟气,但应该是有人暗中将一具染了瘟气的凡人故意扔到了他们身边,这才使得本来已经好转的他们,重又染了瘟气!”
说着语声微迟,又道:“而且那些被小姐亲手治过瘟气的人,本来便已身体强健,百病难生,所以这刻意让他们染上瘟气的人,甚至还以法力,刻意加重了那凡人身上的瘟气!”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将一具凡人尸首,扔在了身前的云气上面。
听得这话,远州诸国修士,忽然间便都惊惶莫名,瞬间起了无数的窃窃私议。
有人神色惊惶,已心生退意,生怕被卷进了这场风波之中。
而那位神柳国修士,也脸色大变,忍不住向后看去。
他看的是瑶池国方向。
……
……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但也就在这时,方贵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一下子不知有多少目光被他吸引了过来,只见方贵这时候正转头看着小鲤儿,好奇的道:“这些都是你家里的人吧,咋也不招呼一声?”
小鲤儿扯着他的衣袖,轻轻点了点头,居然不敢抬头。
“确实是她的家里人!”
幕九歌接过了话茬,向那巨龟背上的人看了一眼,道:“居中那人,便是她的父亲!”
“那是你爹?”
方贵听着,不由得眼前一亮。
急忙抬头,向着巨龟背上的中年男子看了过去,与此同时,对方也正抬头向他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交错,都飞快的将对方打量了几眼,这时候的小鲤儿,已是满面通红,也不吱声,也不抬头,身子像是在微微的发斗,而幕九歌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个,面带笑容。
看得半晌,那中年男子忽然皱起了眉头,沉声喝道:“还不过来?”
方贵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道:“哦!”
然后老老实实的上前,向那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伯父你好……”
巨龟背上的中年男子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没叫你!”
“哦……”
方贵转头看了一眼这时候被吓的身子微微发抖的小鲤儿,又道:“那你凭啥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