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渐渐吵闹起来的话,眉头倒不由得皱了起来,觉得有哪里不对。
其实他也搞不懂幕九歌这时候是在做什么,但是天生护里不护外,又哪容得别人这般说,刚在心里蕴酿着怎么开口,忽然便听得身边一人冷喝道:“都啰嗦些什么,太白宗的前辈在此,一切自然心里有数,你们帮不上忙便老实呆着,才几分见识,就要过来指手划脚?”
方贵闻言大感诧异,睁大了眼睛看着息大公子。
自大公子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必担心,心想太白宗的同道既然就是针对尊府在远州的布置来的,那一举一动,必有深意,这时候人多嘴杂,岂能被乱七八糟的人坏了计划?
一边如此想着,不仅自个声援太白宗,还暗中传音与其他人。
“可是……可是这鬼神若作起乱来,那遭殃的可是我远州瑶池国啊……”
“幕先生剑道惊人,莫非真要等这鬼神炼成了才肯出手?”
“不稳妥,太不稳妥了……”
“对啊,就算幕先生想借这鬼神成名,那也不用拿瑶池国冒险啊……”
“……”
“……”
远州诸国修士里面,也渐起疑声。
一时间,倒是说什么的倒有,居然还有真接近了真相的。
而见得远州诸国修士如此,北域各大仙门精锐,倒皆是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了,但也就在此时,旁边虚空里,忽有一位立身于大剑之上的清秀男子开口:“幕先生是我北域前辈高人,他要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吾等既来了此地,便该请他主持大局,不必多言!”
方贵微觉诧异,转头向那人看了过去。
旁边的息大公子忙介绍道:“此人便是南洪小剑首越清,他是北域七圣里的萧剑渊亲传弟子,此番赶赴永州除魔,剑道惊人,诛却鬼神无数,也立下了大功,而今被人尊为小圣!”
“四十九剑萧剑渊的弟子?”
方贵倒是听萧剑渊提过一句,不由打量了一眼,只见他踏在一柄大剑之上,倒也自有一番气度,不由得诧异道:“他怎么才只有一剑,难道是他师尊的本领只学到了不到一成?”
“我相信幕先生心间有数!”
而见息大公子与越清先后开口,另一侧里,也有一位盘坐在了仙鹤背上的女子淡然开口。
“正要领略北域剑圣幕先生的风采!”
斜刺里一位驼子也冷静开口。
……
……
自己啥都没做呢,居然有这么多人帮腔,方贵顿时有些欣喜,转头向息大公子看了过去,便见他笑了一声,颇有些得意,道:“此番永州除魔,各路仙门弟子尽显神通,那位骑鹤女子,名为萧潇子,神通当真了得,那个驼子,乃是南鹿州的一位散修,此前名不见经传,在永州倒是连诛四鬼神,一战成名,还有琴江散人,许流欢、海山人……皆是个中豪杰!”
说着满面笑意,道:“吾等皆惺惺相惜,不说结拜,但也自心神相交,自该互助!”
“说着去杀鬼神,结果你们还拉帮结伙了?”
方贵听着,也大感诧异,难怪这些人不问情由,就帮着说话了。
合着是看了息大公子的面子啊!
一见北域各大天骄出口,表明了态度,其他的北域仙门修士,便也皆不再多言,一时间,倒搞得那些远州诸国修士脸上颇有些难堪,那位站出来说话的老修,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各怀心机,八方皆动……”
而在这时候,距离此地不远的一座沙丘之上,那位棋宫执棋弟子也正皱起了眉头,手里的一颗棋子慢慢在指间转动,目光缓缓,自几处天际扫过,自言自语:“如今的远州,倒也不是这么简单,来的人比明面上多的多,而这雾岛南凤,更是大手笔,他要炼的鬼神,一旦形成,注定北域大乱,那些潜藏着的人便有可能出现,太白宗的大好局面不见得能守住……”
“而如今,惟有他出了那一剑后,我才可以收回那件东西,但他迟迟不动……”
一边说着,她一边地旁边沙丘上划了几道横竖,似乎在借此推衍着什么,暗忖:“他不会知道我在这里,莫非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正在远处看着这个地方的人,所以才拖延……”
心间正盘算着,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忽然心里一惊。
如今距离她起码有百里之远的地方,幕九歌忽然向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看她,但这棋宫执子之人却忽然心生惧意,身形陡然之间,便消失在了这荒丘之上,半晌之后再出现时,已在一处不知名的地脉之中,周身气机皆已死死封住,等了半晌,不见有剑光飞来,这才吁了口气,暗忖道:“幕九歌并不是赵真湖,当初我在太白宗落子,赵真湖看不穿,如今我在这里落子,幕九歌更无可能看得穿……”
“这一局,太白宗定会扬名,但不可能全胜……”
轰隆!
念头未落,她忽然脸色微变,向那幕九歌身边的百丈鬼神看了过去。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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