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掠的,都是该杀之人。
他们为富不仁,无恶不作,奸(和谐)淫民妇,草菅人命,官府和他们沆瀣一气,我杀他们又如何?
那些官银你可知它们究竟染了多少灾民的血?与其让它们在贪官污吏手中,不如留给谭某修炼,等老子武功大成,再替那些百姓们伸冤。
至于武功,你倒是说对了。”
这话一出,不但郭慧玉愣了一愣,就是李兆奇也没想到,眼中光芒不定,犹豫道,
“谭刚,我听说你杀人从来都是破家灭门,纵然那些当家作主之人该死,算你替天行道,那么那些老弱妇孺呢?她们有何罪过?”
到了谭刚这种武学修为,矢口否认,甚至撒谎,已经很少,至少项央也好,李兆奇也好,见识了此人的武功,对他的说辞也是相信多过怀疑。
“罪过?
她们吃的是劳苦百姓的肉,喝的是劳苦百姓的血,心安理得,也未曾见这些老弱妇说句感谢的话,你说她们有没有罪?
那些无辜之人好好在自家生活,天降横祸,妻离子散,家财被夺,你怎么不说他们有何罪过?
至于稚子,老子向来奉行斩草除根的作风,放他们一马,等他们将来学了武功找我报仇,你当我是那些假仁假义的正道人?
要怪,就怪他们生的不好,杀他们,我也是问心无愧。”
听到这话,郭慧玉就要开口反驳,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却被项央拉住,看着项央摇头,有些不明白。
“郭姑娘,你从小生在富贵人家,远离人间的苦痛,对于一些事物,有自己的判断与原则,但不要用你的个人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
谭刚作为,自有他的理由,他的原则,我已经明白了,你不要多说话。”
李兆奇原本也有不满,听到项央的话,有些明悟,看着谭刚也少了份敌视。
他从小学道,崇道,尚道,认为人世间,自然万物,都可用道来阐述,然而,他能强迫一个纯粹的佛徒去信道吗?
又或者一个佛徒向他讲授佛理,让他去信佛,那他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人生的不同,际遇的不同,阶级的不同,必然诞生出不同的思想,你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但不能否认他人的,一如谭刚斩草除根的做法。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谭刚的做法也没有错。
冤冤相报何时了是佛家导人向善的说辞,并没错,这句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但换言之,我斩草除根,将敌方灭的一干二净,再没有能怨我恨我的人不也是一种解决方式吗?
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纷争,甚至所有的杀戮血腥,也仅仅止于那仇人死绝的那一刻,所谓的何时了,就有了具体的时间。
当然,对比佛家,此种行径怪癖暴虐,偏离正统,一向被认为是歪门邪道,甚至魔道,不被世俗接受。
“哈哈,项央啊项央,我谭刚从学武到现在,见识了太多的人,也听了太多的屁话,唯有你这一句最中听,说到了我的心里去,让我刮目相看。
以你的心胸见识,我倒是觉得,应该不会说大话,看来你真有把握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