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抬:“该有哪些习俗,夫人们该是最清楚的。”
排排站着的妇人们顿时跟按下了启动键似的,开始行动了起来。
今天能站在这喜房里的妇人,都是事先经过八字相合,确定与两位新人相和,没有相冲的,才被安排进来主持喜房里的礼俗。
在这之前,妇人们都已经走过好几遍流程,这会儿很快就找回了正规,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职起来。
按照礼俗,这头一项该是掀盖头,但看现下俩新人的状态,妇人们很懂应变的直接将这一项给跳过去了,那再接下来,就该是合卺礼
妇人们张罗着合卺酒。
床榻这边,宁黛没法再给身旁这位病西施好脸色,更何况他那张脸,又与当初亲密的人相像,难免有些客气不起来。
何况,她从来就不太懂客气是啥玩意。
宁黛不客气的说:“瑞王是吧,你耳力不好?”
听了她的话,病西施非但不生气,反而眼一弯,笑了。
宁黛:“……”有病?
哦,不对,他本来就有病。
既然有病,宁黛也就不再把他当正常人对待了,该怎么怼就怎么怼。
“好话我已经说尽,我的要求也已经说的很明白,要是你还故意装耳聋,那可就真别怪我给你闹难堪。”说到这,宁黛顿了顿,决定提前打好招呼:“届时收不了场,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别怪我不同你提过醒。”
话撂下了,至于信不信,就全看他了。
宁黛正在揣测这病西施会不会改变态度,对方忽然张嘴说了几个字。
“什么?”宁黛没听清。
病西施重新开口,一字一顿,但话里却隐隐带着一点笑意:“晋恭王,并非瑞王。”
宁黛:“???”
病西施说:“你我婚事定后,便重新改了封。你虽在闺中,但就这两月的事,总不至于不知道?”
“……”宁黛懵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宁黛的错觉,她感觉对面的病西施看自己时,眼底全是好整以暇,就好像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但却故意不说破,就等着她自己出糗似的。
宁黛缓缓地抿了下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又不是冒牌货!
另一边,合卺酒已经备妥,一名妇人托着铺着红布的木盘,小心翼翼地端到两人跟前。
妇人里的那个小头头则站在一旁,像表演诗朗诵似的开始说起新人同饮合卺酒前的各种吉祥话。
宁黛听了两句,眉头一蹙,攒着气势站了起来。
但她一手还被病西施牢牢地握着,宁黛试了试,没能抽出来。
宁黛拧着眉,居高临下的看向正仰视她的病西施,语气横道:“撒开,不撒开我揍你啊。”
屋里的妇人们听了宁黛的话,各个表情受到了惊吓。
这位不但是疯妇,她还是悍妇啊……
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都敢威胁王室贵胄的悍妇!
偏偏都这样上房揭瓦了,这病西施王爷还不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