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真的在这里,梁非为什么在这里?
不多时,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来了……
安璃费力的张了张嘴,却因为没有力气,说话都困难,只能轻轻的哼两声,她看上去很急,特别是在看见了梁非的时候。
但……下一刻她就闭上了嘴,彻底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看见了梁非的眼神……
愤怒,憎恨,绝望!
那种恨不得撕了她的血肉的憎恨让安璃的心脏一瞬间冷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梁非会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为什么梁非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他好像不认识她了一眼,那双眼睛,看的似乎不是她,而是什么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梁非走开了一会儿,然后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手术刀,银白的刀具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
安璃额头开始冒汗。梁非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一副研究员打扮,他想干什么?想把她当小白鼠研究吗?想杀她吗?
而随着那执刀的手越来越近,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安璃紧紧抿着唇,嘴角有些颤抖,她强忍着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无边的疑惑和绝望淹没了她,直到手腕处刺痛传来……
……
漆黑一片的囚笼之中,男人坐在角落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光线从门口透进来,有人走了进来,走到了囚笼前面。
男人抬起头,冷冷道:“玩儿够了吗?”
穿着旗袍的女人一愣,继而笑道:“这么久了,还嘴硬?”
君凌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在没有开灯的室内,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门口透进来的光,昏暗的环境下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这时,女人鼻子动了动,有些狐疑的问道:“什么味儿?血腥气。你干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问的有些严肃急切,女人的表情也变的冷酷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坐在笼子角落里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房间里的血腥气变得更重了些,女人这才发现,血的味道全都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穿着黑衣,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真切,但是女人几乎可以肯定,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她皱了皱眉,又重复问了句:“你干了什么?”
想了想,她道:“你自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当初背叛我的时候,就要做好准备不是吗。”
“我从来没想过背叛你。”君凌站在笼子里,淡淡道。
“呵,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女人冷笑了一身,“其实折戟角斗场的事情,你做了便做了,只是一个角斗场而已,我还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是……我不能容忍你毁掉折戟角斗场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
说到底,是因为一手养大的孩子,突然有一点开始不受控制,而且越来越不受控制,还三翻四次的因为别的人违背她,这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为了把他带回来,甚至不惜调动了早年在他身体里种下的蛊。
折戟控制手下的杀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基本上都是用心脏里的微型炸弹进行压制和束缚。
但对于君凌,却是没有的。
君凌曾一度以为酒心并没有在他身上施加任何控制手段,结果却是他年少天真。
没有控制手段?呵呵,下蛊可比其他的都要狠多了,特别是酒心下的这个蛊,只要她想,君凌在她手里就完全是个提线木偶,完完全全的被操控。
可是眼前站着的君凌,却给了酒心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有种仿佛要失控的感觉。
她去催动君凌身体里的蛊,却骇然发现眼前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站的笔直,隔着一排笼子栅栏和她相对,却没有对她的控制做出任何的反应。
“你做了什么?”这是她这一次来第三次问出这样的问题,然而这一次,她已经有些慌乱。
也就是这时,站在笼子里的男人似乎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伸出手,抓在了笼子的栏杆上,用力的往两边一拽。
酒心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口,睁大眼睛,看着笼子里面的人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大力将金属笼子拽的变形,然后施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的蛊,对我没用了。”这是在这个房间里,他说出的第二句话,声线凉薄,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