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高墙,这会儿却看见一个人闲散地坐在上面,一条腿曲起,一条腿垂下来悠悠地晃荡,暗色中面容模糊,只看得清流畅柔和的脸部线条。
她颇为客观地阐述一个事实,“你就这样走了,我会很为难。”
这个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但是多年的直觉却让少年汗毛乍然,站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好似一动,这个人就会立马让自己见血。
他甚至能在模糊的面容里,想象出那双幽冷的眸子。
“你想要什么,如果是财,我可以分你一半。”
“我像是见财起意的人?”
少年冷笑,“难道是尽忠职守?!”
骗鬼,他早早就发现,无论是武卒们和地龙帮对峙,还是他们瓜分功法,这个人都像是看戏一般在外圈立着,根本没有一点当武卒的自觉。
偏偏她极不要脸地应着,“当然,干一行爱一行。”
少年和她胡扯,暗中运转心法,“爱一行,呵,你也承认你和这些武卒是一样的,嫌一半少了?”
“看样子你对武卒有敌意,所以偷他们的东西满足自己的报复快感?”
“呸,这叫劫富济贫。”
“我想那三个伯长的金库没这么容易劫,你这贫也不容易济。”
“还没我劫不到的,”少年抿着嘴,余光瞄到清冷大街的路口有照明石的光照过来,糟,时间被她一拖,要撞上巡夜卫队了。
拼它一把,就算被追上了,大不了一搏!
他一晃,诡谲的身影朝着黑暗一头奔去。
湛长风上下抛着随手从瓦缝里捡的碎石,想了想,最终没扔出去。她翻身下来,随便找了个块草地装晕。毕竟看丢了人总是有些麻烦的,比如明天地龙帮来要人什么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梅乐厉声责问,罗一依旧木讷地站一边,只是眉头锁成了川。
林安跟着嘲笑道,“两个筑基还看不住一个先天,一个倒在了院里,一个干脆躺茅厕门口,味道还可以吧。”
贺五拳头捏得青筋暴露,却又底气不足,几次张了张口,说不出反驳的话。
胖宗几人沉默,谁让湛长风.贺五是他们一伍的人,总不能责怪自己人,让梅乐他们看笑话。
罗一这个什长终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仔细说一遍。”
“那小子要去茅厕,我就带他去了。”贺五努力回忆,“...对,昏过去前我还闻到了一种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也不像是花香。”
“花香?”林安嗤笑了一声,其他人都笑开了。
贺五脑海里一下涌进茅厕的臭味,心中别提有多憋屈,提高了声音,斗狠,“咋了,就是香!”
罗一挥挥手让他安静,看向湛长风。
“见他们久不回,于是去寻,半道时看见一个人影,刚想过去看看就晕了。”
“你也闻到香味了吗?”梅乐问,某些人跟戳中了笑点一般,咧着嘴直乐。
她道,“没怎么注意,似乎有。”
胖宗有意岔开话题,“都已经发生了,再吵吵也没用,还不如去找!”
塔湖更是直接道,“我看也不用费劲去找了,就跟地龙帮说他逃跑了,能拿我们怎么样。”
“哟,这只是地龙帮的事吗,看丢了人难道不用罚?”梅乐不放过这个错误,想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