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到一年时间,如果刨除学院经历,也就四个月,变化这么大,只能说环境真的会历练人。
“你的变化也很大。”
宋珺语气正经了些,说,眼眸中闪烁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泽,让人难以猜度她心中想法。
程林被这种目光看的不太舒服,瞅了下宋珺手里的一把扎紧的雨伞,笑道:
“站这说半天了,对了,你这是要出门?”
“恩,去八组办个手续。你呢?”
“我也是,那边走边说?”程林略有些意外,道。
“好啊。”
宋珺笑了下,两人就下了楼,将垃圾扔了,分别撑开伞,也没有打车,只是沿着马路缓行,边走边说。
谈论的,大抵也就是“商业互吹”,以及童年记忆。
这让程林觉得有些古怪,满打满算,也才三年时间,就仿佛隔着几十年了一样,两个人没有什么疏远,也不是特别亲近,就是一种很奇特的,“老朋友”的状态。
谈谈刚结束的投影,国内修行界的最新形式,程林打听了下有关何述的事,得知这货上次立功,得了不少奖励,宋珺问了下九院的近况,程林给说了。对于母校,似乎女孩子总是更留恋,感情更丰富一些。
此间,程林也了解到了宋珺的修为。
五品。
不出所料,情理之中。
至于是几段,她没说,程林寻思着,肯定比自己这个刚迈入门槛的高多了,不过也正因为两人都是五品,所以才能谈得来,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上,人与人是存在圈层隔离的。
月薪三千的朋友圈大抵都是三千。
年入百万的圈子也大约同样水平。
很难想象一个亿万富翁与一个工薪阶层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即便是旧相识,也会疏远,倒也不能说是狗眼看人低,而是圈子不一样,话题聊不来,强行捏在一起,都不痛快。
在修行界,因为品阶的天然鸿沟,这一点尤为清晰。
如果程林只是个二、三品的低阶修士,情况肯定会有所不同。
“你还记得吗?咱们当初,中学的时候,还约定过上一个大学。”
走在雨天的街道上,宋珺撑着伞,用一种回忆的语气说。
程林笑了下,感慨道:“记得啊,不过到后来,上了高中,我就知道这个约定肯定达不成了。”
“其实你很聪明的,如果不是……未必比我成绩差。”宋珺说。
程林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父母离异的那场变故,他淡淡道:
“世上没有如果,很多事,发生了,就无法改变,尤其是人死了,更是如此。”
宋珺抿了抿嘴唇,知道他说的“人死了”,指的是过世的母亲:“逝去的人无法挽回,但活着的人,还可以珍惜,比如,你的父亲……”
程林脚步一停,忽然扭头看她: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
他的脸色沉着,原本的笑容敛没了,他继续说:
“从打他抛弃我们的那一刻起,我就早当他不存在了,所以,即便我现在晋升了五品,也有能力去做些什么,但我也从来没有去打听,或者联络他,以及有关他的事,我也不希望听到他的消息,希望你能明白。”
宋珺也停下了脚步,神色莫名。
因为两人曾经是好朋友。
所以,她自然很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
据她所知,三年前,程林那位在外国某大公司任职的父亲突然派来律师,提出离婚手续,利用的似乎是婚姻法里长期分居的条款,而私下给出的理由,是另有新欢,具体如何谈的,程林也不清楚,只知道最后是和离,抚养权归母亲,男方给抚养费。
那时候,程林刚上高中。
受到此事影响,成绩才一落千丈。
又过了一年多,等母亲意外离世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
宋珺完整地知晓这件事,曾经还试图给予安慰。
只是随着学业压力与课程紧张,慢慢的,两人才疏远。
程林很清楚宋珺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更加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宋珺是个很有同理心,会很顾及其他人情绪的人,所以,她主动提起这件必然会令他不愉快的事,便显得很奇怪。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
面对程林的直视。
宋珺抬起右手,拂了下头发,偏移开目光,沉默了下,才说:
“抱歉,提起了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的。”
程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捉不到头绪,眨眨眼,他重新勾起笑容: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唔,我们到地方了。”
在两人前面不远处,第九特殊事件处理司,八组的驻地正默默伫立在秋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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