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程林再次来到了学院异能练习区,却惊讶地发现这里变了模样。
这座位于学院角落里的建筑物原本是快速搭建的简易隔间,如今却有了新的组成。
在露天练习区不远,是一座半废弃的运动场,之前这边一直隔着板子,在施工,如今施工完毕,这片房屋便焕然一新。
在夜幕下,里面也亮着灯,看起来颇具威严。
不过,令他们惊讶并不是这些,而是……
“怎么这么多人?”
孙骁皱眉,说道。
远远的,他们只看到整个异能练习区可谓是灯火通明,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这个时间,只有少数的,足够刻苦的学员才会在这里逗留。
可今天……未免太多了些。
粗略看去,怕是有数百人,而这些人偏生也没有在隔间内修炼,而是滞留在外面,零散的,四散分布,看起来……倒像是在围观,等待什么一般。
相对于这些分散在周遭的学员们,最醒目的还是整个练习区入口处的那个身影。
柏油路笔直延伸过去,在入口处生长着一棵格外妖娆巨大的悬铃木,树旁则是左右两盏路灯,将入口大门照得通明,树影斑驳洒落在地,那道身影略显孤单和清冷地伫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当程林一行人走过来,围观的人群中有感知系学员低呼了声什么,于是,没精打采的人们瞬间精神了起来。
“程林真的来了!”
他们纷纷说。
这声音并不高,但说的人多了,便沸腾起来,隔着百十米,一行人也清楚听到。
除开程林外,其余的六人都是面色一沉。
不需要说话,他们也明白,这些学员必然是得到了风声,知晓韩仑邀约的事,才赶了过来。
“是韩仑放出的风声?”
谢青珂皱眉低声说。
众人皆沉默,他们没有走漏消息,那显然只可能是韩仑做的。
他想做什么?
“他难道是想通过人数来施压?如果这么有多人围观,提出挑战的话,就很难拒绝了。”付仲庭凝眉分析。
这个猜测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然后,心中便升腾起一股怒气来。
是的,在他们看来,这种小手段完全是在逼迫程林,拒绝韩仑一个人容易,但若是要拒绝学院这么多学员的期望,便是一件困难的事。
“要不,咱们走吧?”
花蓓咬着嘴唇说。
孙骁苦笑:“哪里来得及?怪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应该注意下消息的,如果早知道,也好做准备。”
“这和你无关,程林,要不……”谢青珂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这场戏的主角。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作为当事人的程林脸上丝毫没有被小手段“算计”的愤怒,也并无任何忐忑不安。
他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练习区,随后,才将目光投向树下那人,“那个家伙……就是韩仑?”
看他这副没事人一般的神情,几个人不禁无奈,也不知道是该赞他心态好,还是说他心大……
但见程林都不紧张,他们心头的那丝阴郁感便也悄然散去了。
“我们过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程林笑笑,双手塞在衣兜里,迈步便往前走。对于眼前的景况,他并不很愤怒,只是觉得有趣。
随着靠近,他终于看清了灯光斑驳树下的那个人影。
他就是韩仑。
个头中等,身材瘦削,外面套着学院的学员制服,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的整张脸都笼罩在斑驳的、破碎的树影里,显得有些凌乱,容貌很好看。
是的,即便是对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程林也不得不承认,韩仑生的真的很好看,容貌青俊,目若朗星,面皮白净,唯一破坏了这份美感的便是他眉间的神情——那神情未免有些冷了些,且宛如沉凝积淀着许多的压力和动力,凝固在一起,看着便很沉重。
除了沉重,还有些许的冰冷。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程林一行人,其淡淡看了过来,目光从诸人身上一扫,便定格在程林身上。
“你,就是程林?”
韩仑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锋利,刺破黑暗,硬生生砸过来。
“是你邀请我过来的?韩仑?韩学长?”程林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卡片纸条,平静反问。
他敏锐地发现,自己在说出“学长”两个字的时候,韩仑的神情有了些许的变化,看来,对方似乎对这个称谓很是不满。
不过,韩仑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直接了当道:“是我。”
夜风里,程林与韩仑互相打量着对方,因为围观者太多的缘故,打完了招呼,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程林敏锐注意到,四周的围观的学员们神态很是激动。
他们显然是预料到了什么。
一个是首次月考第一名,一个是第二次月考第一名。
一个是本届学员排名之首,一个是从一司返回的复读生……无论是出于何种心理和角度,不得不承认,这次会面都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尤其,还有这么多人围观。
夜风清凉,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沉默了一阵,程林询问道:“你约我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韩仑似乎早在等待,闻言当即说:“这次月考,你没有参加,我很遗憾,之前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约你过来,切磋一场,毕竟,听很多人说,你是这一届学员中最强的一个……”
他只是说了一半,便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所以,你想要挑战程林?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的修为比他高,经验比他多,修行时间比他长,消耗的资源比他多……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这都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我并不认为程林有任何答应你的必要。”
说话的是谢青珂。
为了避免程林被激将,她在交谈之初便站了出来。
只可惜,面对着她的质问,韩仑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来,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很奇妙的情绪,就仿佛是一个前辈看待一个后辈问出一个极其幼稚可笑的问题般。
他冷声说:“你这种话我已经听过了很多次,不过我并不介意再解释一次,修行者之间的战斗,从来不讲究公平。
你们这些学员,整日生活在象牙塔中,根本不知晓何谓真正的危险!难道说,你与非法散修,与国外修行者战斗的时候,还要对方恪守公平的守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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