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行李出来的柴倾城温润一笑,声音里却是一片冰冷。
“她会功夫。”
影末脸色一变。又听见萧卿师淡淡开口:“你没看到那小二身上的伤吗?没有内力是打不出那样的伤的。”
既然这个女人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便不算普通百姓,若是放她出去,万一将他们的秘密据点泄露出去,对他们可是大大地不利。
影末顺着萧卿师的目光看了过去,柴倾城正背着行李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狠厉。“王爷的意思是——”
在他们眼里,一向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萧卿师却摇了摇头。“如今文天明刚死,眼下京城不宜再死人了。”
他又接着说道:“这两个就先放到眼皮子底下,找机会探一探她们的底细,然后再做打算。”
影末心中了然,王爷行事一向缜密,现在这样是打算将她监视起来,若是有任何状况,随时处置。思及至此,他的目光中闪着几分佩服,恭恭敬敬地躬下身去。“王爷睿智。”
萧卿师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静静地看着马上要走过来的柴倾城,心中忽然回味起了刚才那片鹿肉的滋味。
“喏,还你的。”
趁着萧卿师还在发愣的时机,已经走过来的柴倾城猛地一脱手,一个东西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直直朝着萧卿师飞过来,他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抓,原来是刚才递给掌柜的银袋子,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柴倾城,眼神中似乎有几分不解。“这是?”
柴倾城看着他这一副分明已经把这甩出去的银子给忘掉的感觉,心中有些郁闷,有的人为了钱累死累活,有的人却一掷千金,人生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啊。
亏的自己还特意花了点心思叫掌柜的把钱吐了出来,结果这人竟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叹息了一声,对着他语重心长地开口:“我知道你可能有的是银子,可是以后也别这么浪费了,你知道吗?在你眼中这微不足道的一袋银子可以支撑一个穷苦家庭整整吃上好几年呢。”
萧卿师一愣,仿佛听不明白她在讲什么,顿时觉得有点好笑,说道:“我不是把它忘了,我是说……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柴倾城嘿嘿一笑,这个嘛……她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秘密……”
萧卿师看她这幅样子,脸色似乎有些焦急:“你莫不是打了掌柜的?”
“哎呀,没有没有。快走吧,天都快黑了……”柴倾城急忙过去遮住萧卿师的视线,催促道。
身后的酒楼里,一个肥头肥脑的掌柜坐在地上,两手捂着嘴哀嚎着,不远处的地上掉落着一颗沾着血迹的大金牙。
柴倾城坐在马车里,心想那哪算是打,明明就是轻轻地挨了一下,谁叫他不肯把钱交出来的。
萧卿师则坐在她对面,悄悄打量着她,看到她朝着这边看过来,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大约一个钟头左右,马车才停了下来。
“这……是你家?”
柴倾城狠狠咽了咽口水,脸色古怪地指着面前牌匾上的“静流别苑”四个大字结结巴巴地问道。
“嗯。”萧卿师点了点头,看着她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
“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柴倾城看着眼前这个超级豪华大别墅,一时间觉得萧卿师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她这一问,萧卿师想起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对着柴倾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柴小姐,忘了向你介绍,在下静王。”
静王?
柴倾城一愣。然后转过去指着萧卿师不确定地开口:“所以……你是王爷……?”
萧卿师点了点头。
我靠!
柴倾城的眼睛一瞬间瞪得像铜铃,虽然早知他非富即贵,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王爷!
可是一个王爷怎么会住在京郊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柴倾城疑惑着开口:“你的府邸怎么会在郊外?”
她这话刚一出口,就立马住了嘴。
因为萧卿师脸上的和煦已经消失,眼中似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
看着他渐渐暗下去的表情,柴倾城只当是自己揭了人家的伤疤,一时又愧疚又慌乱,赶紧转移了话题,在门上的精致门环上摸来摸去,时不时地瞄着他,连连称赞道:“你家真的好大,连门环都比我的腰还粗……”
这话一出,柴倾城就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在这么雅致的别苑门口自己怎么就不能想个文绉绉的比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