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此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柴秀月将这话说完,倒是一点空隙都不给众人,果断的走到荆承安面前,将自己的脸上的面具扯下来,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荆伯伯。”柴秀月低低的唤了一声,倒是让荆承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指着柴秀月,一个字都不说不出来。
“爹爹是薛姚杀死的,他还将所有罪安在了我的头上。”柴秀月顿了顿,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爹爹截下来薛姚与五皇子的通信,事发当天刚刚收到,薛姚就带人围住了我与爹爹。”
“五皇子……”荆承安这会却是将所有东西都想清明了,面色凝重的接过柴秀月手中的信封。
今日这事,已然复杂的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苏柔儿这会也面色沉重,脑中一片混乱,却又一点点的清明起来。
这件事牵扯的已经不是孙勇了,这点苏柔儿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此刻,能将这件事说清的便只有孙勇了。
“朗大哥,你的蜈蚣上可有剧毒?”苏柔儿清脆的声音,在这种沉重的场合中,也是十分异常。
朗达微微抬头,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也回了一句,“自然是有的。”
他的蜈蚣自小用毒药养的,毒性猛烈,也是常人经受不住的。
“我觉得孙勇还有许多话没说清楚,或许是今日吓到了,兴许让你的蜈蚣咬一口,就能记起来许多忘记的事了。”苏柔儿这话轻飘飘的,却是让孙勇毛骨损然。
朗达却是有几分不解,“这蜈蚣不会让人记事,咬一口人就废了。”
“没事,我们试一试。”苏柔儿眼中也是有几分凌厉,今日之事哪里会这般简单,若是薛姚当真牵扯在其中,那这件事不会这般简单的。
朗达倒也不坚持,听苏柔儿这般说,再看没人反驳,便就拿着蜈蚣靠近孙勇。
孙勇的脸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眼中尽是惊骇。
再看旁人,没一人劝阻,就连荆承安也是冷冷的看着自己。
孙勇只觉得一种恐惧的感觉深深的堵在嗓子眼,后背都是冰凉一片,那种死亡的恐惧密密麻麻的袭来,掐得孙勇喘不过气来。
一步……两步……
就连空气都微微发沉。
眼看着那蜈蚣就要靠近孙勇了,孙勇闭着眼睛,手都在微微发抖,“薛将军让我先带杀手混进来刺杀太守,然后他带人围住太守府,从外头冲进来,控制太守府上下。”
“薛姚从哪里调的兵?”荆承安此刻脸上也是又惊又怒,忙忙追问了一句。
薛姚好大的胆子!
他难道敢抽调城卫兵来围他太守府!
“我……我不知道……薛将军只让我做这些,别的我不知道。”孙勇这话也是真话,别的细节他当真是不知道,“琼海轩,还有琼海轩的人!”
孙勇这会当真地怕了,自然是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琼海轩?
薛姚竟然敢勾结江湖势力。
荆承安捏着拳头,微微沉吟,然后将自己腰间别的太守令取下来,在自己府兵的脸上看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柴秀月的脸上,“你是个好孩子,柴兄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今日太守府内必定有恶战,你拿着太守令离去,去十里之外的驿站通传,将这太守府内的情形告知驿丞,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城,让皇上知晓。”
“那您?”柴秀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荆承安这个意思是,不愿意离开。
“你们将烟儿带上就好。”荆承安将太守令放在柴秀月手中,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的众府兵,脸上一脸的沉重。
“今日,太守府有奸人闯入,你们可愿意与本太守共进退!”他荆承安作为一成太守,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若是此刻落荒而逃,当真是妄为臣子,也妄为人。
苏柔儿看着这个情形,将神色投向云老,等着云老开口。
今日无端卷入这个事端,也实属无妄之灾。
“我们先行离开。”此刻若是继续在这太守府待一刻钟,那就多一分危险。
云老知道,这样做虽然有些无情,但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了,“丫头,你将荆烟儿扶起来一起带走。”
他们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荆某谢过诸位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荆承安谢过云老,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床边昏迷不醒的荆烟儿,然后扭头带着府兵去正门。
今日,他便要让薛姚知道,他的太守府也不是好闯的。
柴秀月看着荆承安远去的背影,捏着太守令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便在此刻已经下定了觉得,扭头将太守令塞在苏柔儿手中。
“我不能看着荆伯伯一人去面对薛姚……”而且,薛姚的人头,她想亲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