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房间中的柴秀月了,忙忙迎上去,“苏姐姐,可是柴小姐不好了?”
最初告诉消息的时候,柴秀月反应那般剧烈,眼下可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是彻骨之痛,难受也是正常的。”云韵脸上也是有几分不忍,“是不是她的伤口裂开了?我进去看一眼。”
云韵刚想进去,却是被苏柔儿拉住了,摇了摇头,“都不是,她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那种反应,不该出现在一个刚失去亲人的人身上。
苏柔儿这话说出来,云韵也是愣了片刻。
“她问我伤完全好要多久,还说麻烦我了。”苏柔儿将这话说出来,只觉得后背凉凉的,说不出来的感受。
云韵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也是与苏柔儿一般的神情。
当第二日云韵看到十分配合的柴秀月,脸上不曾有泪痕的时候,这才感受到了苏柔儿当日的感受。
真的,这比面对柴秀月的哭嚎更好折磨人了。
这一个月,倒是十分平静,他们对外谎称柴秀月与雁儿从小长大的姐妹,因为逃难到了这里,所以被云老好心收留了。
反正雁儿的身世就连自己都搞不明白,编起来自然是无从下手。
再加上柴秀月在十天以后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以黑巾掩面,自然是没有人见过她本来的模样的。
若是有人问起来,都被雁儿一句她这姐姐小时候毁了容,这会胆怯,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除了李成心中有几分嘀咕以外,旁的人倒是都信了。
自然,当有生意来往的人看到了柴秀月,整个永兴药铺都是统一口径,这般回答
的,便不会起疑了。
柴秀月一日一日的好起来,苏柔儿心中倒是百感交集。
这些时日,柴秀月就没问过旁的一句,规规矩矩的顺着苏柔儿的意思吃药扎针,但是挑不出来一丝错处。
但是苏柔儿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的错觉,总是心中忐忑。
只不过,这种奇怪的感受却是被刚从外头回来的李成给冲淡了。
“云姑娘……苏姑娘……”李成一脸的喜色,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这般喜悦。
云韵给李成倒一杯水,李成一股脑的喝下去,缓了缓,这就开口:“我今刚得了消息,太守贴了告示,说是七日后举办医会,从中间选择最为厉害的大夫……说是……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病人,这才有了这医会。”
“若是事成之后,不单单能得千两银子,还能得太守一个允诺。”这事倒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倒不是这医会有多厉害,是这太守的彩头实在是丰厚。
若是以前,李成是不敢想的。
但是眼下云老在这里,李成就敢多想了。
“那参加这药会有什么要求?”这话是云韵问的,实在是这彩头太过于丰厚,让云韵都有几分心动了。
“其一,来历清白;其二,精通医理,其三,必须要四人结伴而行,参加这药会。”这三个要求也是合理,别的虽然没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是没有几分能耐,在太守眼皮子底下招摇撞骗,恐怕是嫌自己命太长。
“倒是合理。”云韵眼中有几分喜色,碰了碰苏柔儿的胳膊,眼中尽是期待,“我们去将这个消息说给爹爹听,爹爹为了永兴药铺定然会答应的。”
但是苏柔儿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眨都不眨,压根是没有将与云韵的话听进去。
“苏姐姐?”云韵又是唤了一声,苏柔儿这才回神。
“啊?”苏柔儿果真是没有听进去,一脸的茫然。
“苏姐姐,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自己距离她那么近说话,倒是也能听不进去。
“我是在想炎世堂……”苏柔儿顿了顿,“前些时日炎世堂一直与我们要雪莲果,定然是有极重要的病人要诊治,然后就出来了这通告示。”
苏柔儿这话说的隐晦,但是李成与云韵却是瞬间反应过来了。
“是了!是了!”李成一听,倒是反应最大,“前些时日苏姑娘还叫我打听城中有什么极为紧要的病人,然后就出了这通告示。”
“难道?”李成激动的将话都说不全,看着苏柔儿的神情,尽是敬佩。
苏柔儿倒是微微摇头,“这些只是猜测,若没有到最后一刻,任何事都不好说。”
万一只是巧合。
但是……天下之大,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太守的告示一出来,全城都惊动了,但凡是有点名头的大夫,都联络着同道中人,一起去参加这个药会。
就算是没有能力的人,也是唏嘘不已,看到这般丰厚的赏赐,不免酸几句。
在那告示旁边,支着一个茶摊,茶摊上也没多少人,最边上有一个儒衫男子在茶摊上喝茶,虽然衣袍泛白,有些年头了,但是神色倨傲,坐在这茶摊上,正襟危坐着,也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