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极发生剧变的时候,遍布整个世界的信息流中,同样暗流涌动。
联邦,卡梅尔城郊外,皮里斯监狱。
最底层的房间关押着极为重要的罪犯,越狱从来只存在于幻想。“朋友”无时无刻不监管这这里发生的一切,每个罪犯的心跳声和动作都被记录在案,想要越狱,除非“朋友”的系统被人攻破。
张晓晓听到了脚步声。
她不应该听到脚步声,即使她的实力在整个学院已经是顶尖水平,但关她的房间由三米多后的实心金属块隔开,理论上,人类根本听不到这些声音。
除非,这个房间有了一些变化。
她回过头,毫无粉黛的脸上多了一丝疲惫,这只老虎的眉头深深皱出了一个川字,即使放松下来,这些皱纹都是如此明显。
张晓晓年纪已经不小了,尤其是被关进监狱的这大半年,除了正常的饮食,学院什么多余的都不会提供给她。她喜欢的美容仪在家里积了尘,那是帮她抹平鱼尾纹的东西,但现在,眼角和额头的浅纹让她显得有些老态。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来的人更老。
房间的大门被打开,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老人。
“还能跑吗?”
姜夔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顶着一头梳着整齐的银白头发,脸上的老年斑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多了。
但就是那一双眼睛,看到你的时候,就像是有一双手扒光心脏的外皮一样,一览无遗。
“你还没死啊。”张晓晓把散开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束,大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正迅速的散开,直到房间之外。
“估计也快了。”姜夔呵呵笑了一声,他的手没有放在门上,只是捏着手里的帽子,然后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有关心理方面的课程从来由他和张休两人负责,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能比当事人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于是张晓晓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一角。
原本光滑平整的金属地板,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凹陷,而在凹陷的中间,有一个指头大小的孔。
像极了水滴落在岩石上,几百年来留下的印记。
但这才过了大半年而已。
“看来是还能跑。”姜夔慢慢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管甚在外面打的可带劲了。”
“有事说事。”张晓晓歪歪头,对姜夔说道:“我看你现在有点紧张。”
“出来吧,我和你一样。”姜夔摇摇头,侧身让开了身后的路。
不管多么牢靠的监狱,只要大门打开,就能安然走出去。
管甚在几天前已经离开了这里,张晓晓从门上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影子。那种恐怖的气息已经不是普通人类所能具备,看来联邦确实出了大事。
但张晓晓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姜夔。
这个人是余念和林卫的心腹,能够读懂所有人内心的秘密的他,坐在学院内已经有数十年,天知道他的脑子里塞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张晓晓,最终还是快
步走出了监狱外的大门。
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有任何电子文件或者虚拟设备,监狱的电子警察也不知去向,整个通道被灯光照得有些晃眼,这里一如既往的空荡,却多了几分诡异的安静。
姜夔也没有说话,转身为张晓晓带路。后者回头看了一眼,她的隔壁就是管甚的房间,现在已经人去楼空,这层监狱似乎不再关押着什么重量级罪犯。
只是她恍惚之间,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聚集在房间之外,好像是一个管家帮她拉开了门。
要知道,能控制这个监狱的,只有“朋友”。
“谁要见我?”走廊上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直到快要走出整个监狱,张晓晓才开口问道。
“不是谁,而是我们该走了。”姜夔踏着小碎步在前面,没有见他使用任何设备和密码,眼前的门一扇扇的自动打开,为他指路。
“走?走去哪里?”张晓晓更加疑惑,一直待在监狱的她可能错过了很多事情,以致于现在姜夔的故弄玄虚,她完全猜不到。
但姜夔还是没有挑明,这位被誉为猫头鹰的执法者一如既往的缄默,但看他方向,似乎并不完全是离开监狱的路。
而是另一个更大的实验室。
这座像堡垒一样的监狱有着很多用途,它既防范着罪犯逃出这个监狱,也为了防止别人从外边闯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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