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鬼……”
徐星月勉力撑起瑄闳灯带着肖朦走出大溶洞。
溶洞外的天空已经恢复正常,又变回了那永恒的黑暗颜色,胡令宵的火焰云团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但是就在距离溶洞不远处的地方,却是站着一个雄壮但是佝偻的身影……
是飒弥天!
这怪物居然还没死掉。
他现在模样无比凄惨,浑身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甚至不少地方都能看到外露出来的白色骨头。
但是这身高超过五米的大怪物确实还活着,他血红着一双眼睛,正盯住地面看。
在地面上的,正是大字形打开身体一动不能动的林动。
林动的模样那可是比飒弥天凄惨了无数倍,几乎可以用不。成.人。形这四个字来形容。
浑身燃烧着十分微弱的细小火苗,那是北冥帝炎吞噬的命令之焱火焰,正在治疗林动的身体。
但是如今的林动伤得实在是太重,就算是命令之焱的力量,一半时的也根本无法将他恢复完好。
两个家伙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身上都还冒着袅袅青烟在风暴之中飞舞。
“怎,怎么办?”肖朦吓得呆住了,轻轻扯了扯徐星月的袖子。
徐星月面容呆滞的看着二人。
怪,怪物……
两个家伙都是,受到了那样疯狂的攻击,这两个混账居然一个都没死?
徐星月下意识的就攥紧了拳头,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她怕了,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是惧怕死亡么?不,似乎只是被林动和飒弥天这两个混账,单纯的疯狂行为和凄惨姿态震慑住了心神而已。
太弱了,一向自诩坚强的徐星月发现,和飒弥天林动一比,她真的什么也不是。
只是个娇生惯养的马帮大小姐罢了。
刚刚那样绝望的场面,如果换成是她,估计早已经放弃等死了吧?
“喂,起来,我们的胜负可还没分呢。”
飒弥天盯住林动,已经被火焰严重烧伤的喉咙沙哑的发出难听的声音。
还要战?徐星月看着飒弥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疯子难道就不知道疲惫二字怎么写的么?
飒弥天就那么低头盯着林动,血红色的双眼闪烁着暴虐的光芒:“小子,起来,别说这样你就起不来了,这才哪到哪,我们的真正一战还没开始呢。”
“呵呵……”无力的林动抽。动血肉模糊的面孔,硬是挤出一丝狂暴的笑容来。
他看着飒弥天,右手努力的抬起,攥紧掉落在身边的混元飞剑,攥得飞剑剑柄咔咔做响。
随即他就那样用飞剑戳进地面,勉强支撑着自己已经不似人类的破碎身躯踉跄站起,和高大的飒弥天面对面的对峙。
他浑身都燃烧着命令之焱的光芒,在已经十分微弱的真源驱动中,身体上的血肉一点点的缓慢愈合着。
还,还要打吗?
肖朦颤抖的看着眼前一幕,惊恐的想说点什么,但却是喉咙发紧,一声都发不出。
想要做点什么,但是手脚却犹如被看不见的绳索死死捆。绑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这才对呢。”飒弥天看着林动兴奋狞笑:“来,让我们继续厮杀,你和我,第二回合开始吧。”
“我说飒弥天,什么第二回合的,我看你就不用再想了。”
一个声音忽然传入场内,随即,一道人影穿过风暴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人一出现徐星月肖朦就面色大变,是他,白衣瘟神向北行。
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还没逃走,他就那样一直隐藏在暗处,看着飒弥天和林动与胡令宵拼得两败俱伤,然后这个时候跑出来是想检便宜么?
向北行一边靠近,一边在阴柔秀美的面孔上露出狞笑,他双手抬起,一只只紫黑色的巨大手臂从地面上冒将出来。
那充满了恐怖疫毒的手臂只要稍稍接触,就能轻松的夺走一名修士的性命。
而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了力量阻止他的行为。
林动和飒弥天已经油尽灯枯,徐星月也虚弱无比,最后的肖朦,刚刚为了挖掘出被深埋地底的飒弥天,也将千机傀儡刚刚回复的一丝真源消耗了个干净。
“飒弥天,你不是很嚣张么?在我面前装得人一样,你这怪物,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向北行一边大骂,一边闪上前来一脚重重的踹在飒弥天后背上,把这大怪物给踹得一个趔趄几乎直接摔倒。
看来和林动一样,飒弥天也只是在硬撑而已。
随即向北行又看向林动和徐星月:“小老鼠,徐大小姐,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好好品尝我的疫毒,然后痛苦的浑身流脓化为恶心的脓血吧,这一次的大炎星夺宝,获胜的人终究只有我,异火,我就收下了。”
说着,他就带着狰狞的笑容朝林动走去。
一只手掌举起,白皙的手掌迅速化为紫黑色,用代表着死亡疫毒的手掌,就那么朝林动的脸上摸去。
林动则是一直不言不语,就那么死死盯住向北行,被他握紧在手中的混元飞剑微微震动,发出嗡鸣。
“该死的小子,你这么嚣张是在和谁说话呢?”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抓来,一把捏住了向北行的脑袋,是飒弥天。
大怪物似乎又回复了力量般,一把抓小鸡子一样的将向北行抓住,捏在了半空中。
向北行震惊无比的努力想要回头,嘴中惊叫:“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还能动的,明明就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噗嗤!”
话没说完,飒弥天手掌微微一个用力,已经将向北行的头颅直接捏碎,一甩手,尸体被他丢垃圾般的丢到一边。
“真是扫兴了呢。”飒弥天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动,雄壮的身躯微微躬起。
林动也抬头看着他,大怪物呵呵一笑:“小老鼠,你很强,强到让我兴奋感兴趣的地步,这一次你我的战斗就先放下好了,击杀现在的你,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林动嘴唇翕动,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破损的太过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