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有位书生朝方寸拱了下手,道:“打搅方兄清梦,确实不对,但方兄要是再这么睡下去,可就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方寸一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符明生轻咳了下,道:“方兄莫怪,我等实非故意前来搅扰方兄歇息,实在是此间之事过于怪异……”
他说着,将那位游侠儿对他们所做之事说了下,而后又道:“他们现在已经打出院子,打到山林里去了,去之前,此间主人身上居然腾起层层鬼影,那鬼哭狼嚎之声,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符兄莫再说了,咱们收拾一下,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方寸轻咳了下,道:“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诸位想是想多了!”
“方兄,子不语怪力乱神,乃是圣人教导我等不可借怪力乱神哄骗世人,并非说这片天地便无怪力乱神。”
有位书生给了方寸一个前所未有的解释,“妖魔鬼邪,在这天地间并非不可见之物,方兄可不敢自欺欺人,对圣人之言进行曲解……”
方寸:“……”
唉!果然世界不同,见解也不同。
方寸打了个哈欠,道:“既然是那位木兄与他交手,那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各位安心睡吧!静待佳音便可。”
他说着,直接关上门,转身继续去睡。
那位可是壕无人性的大壕侠啊!
方寸可不姓九境十境修士可以满地走。
而只要这些大修士不出现,那位女壕侠就可以横着走。
众书生:“……”
“符兄,走吧!咱们已经和他说了,算是仁至义尽了。人家自恃本事,未将这等魑魅魍魉放在眼里,可我等不同,没那等本事,还是快点离开此地吧!”有书生眸露不屑,轻哼道。
符明生轻叹一声,咬了咬牙,道:“走!此地实不宜久留。”
“唉!未想此间主人,居然是那等邪祟……”
这些书生们嘴上感慨着,心中实则慌得一比,纷纷跑到马厩,匆匆牵马而去。
他们原本是想来找方寸保护他们的,毕竟方寸能和那位木女侠相谈甚欢,修为肯定不会太差。
面对那种难以理解的邪祟,找个能打的保护一下自己,这想法无可厚非,谁想方寸居然不鸟他们。
方寸不鸟他们,他们就不敢继续在这呆着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
笃笃笃……
刚刚躺到床上的方寸,又听到了敲门声。
“又什么事啊?”他没好气地回了句。
门外传来此前那个老人的声音,“小公子,是小的。”
方寸闻言,起身开门,一边装作系衣襟,一边问:“不知老丈夜半敲门,所谓何事?”
老人闻言轻叹,道:“小的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应允。”
方寸闻言,动作停了停,道:“老丈有何事,但说无妨,小生要是做不到,定会直接明言。”
“……”老人愣了下,末了幽幽轻叹,道:“不知小公子能否帮帮小的家主?小的家主本是读书人,因为不满朝廷奢靡风气,怒而退隐山林,隐居于此,与山水为伴,耕读传家,已有十余载……”
见这老丈开始说故事,方寸便请他进屋坐着。
“小的家主本是个谦逊儒雅的读书人,两年前,有一女子路过这万松林,据其所言,说是失了双亲,无家可归,家主心慈,便收留了她,可谁想,自那以后,家中怪事频频,先是两位少爷无故病故,接着夫人也走了,家主便续了那女子为弦,此后……”
这老丈算是看出来了,那女子有问题,和他主人说过,结果差点被打死,最后还是看他三代侍候他们的家的份上,饶了他的老命。
自那之后,这老头便不再多言了。
而路过这万松林,跑到这松间居来借宿的人,基本上都被他们给害了,万松林没有土地山神,是以,这些事并无外人知晓。
哪里想到,今日出现的那位女侠,居然可以和他们的家主打得有来有往,丝毫不惧那邪祟,这让这老人心里又活泛了起来。
方寸失笑道:“此事老丈应该去找那位女侠才是,在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读书人,习武只为强身,实无捉拿邪祟之能。”
老人微微摇首,一副哀求的样子,道:“小的虽老眼昏花,但感觉却一般不会错,小公子自言无捉拿邪祟之能,但小的却能感觉到小公子身上那股难掩的自信。还忘小公子出手相助,斩了那邪祟,让小的家主清醒过来。”
方寸闻言轻叹,良久不语。
清醒过来之后,他又将如何面对家破人亡的一切?
该死的邪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