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回去公安局的路上,南琴一言不发,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紧绷,夏青对此权当看不见,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到了公安局,一直到了审讯室门口,南琴才终于绷不住了,不情不愿的被带进去,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就开了口。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让我配合调查么?!”她提出质问。
夏青对她微微一笑:“没错啊,选择坦白,如实供述,这也是配合调查的一种方式嘛。我们上门的时间比你的预期是更早还是更晚了?”
南琴眼神闪烁,摆出一脸茫然的表情看向夏青。
夏青不理会她这种装傻充愣的样子,继续对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道理说的都是中国话,而且还挺直白的,偏偏你就听不懂,在这种场合下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我们能把你带过来,说明已经掌握到了证据,你如果非要化主动为被动的话,倒是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一会儿去测试一下你的酒精代谢速度,总能推断出来你那天在作案之后,到底是几点才又重新喝了酒的。”
“你们是不是玩笑开大了?什么啊我就重新喝酒!难道因为我跟柳丹扬好了十多年,就同学聚会吵了一大架,你们就怀疑我吧?”南琴瞪起她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梗着脖子,努力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夏青不理她的话:“你把之前柳丹扬发给你的那条语音,让你26号中午一点去她家里找她,转发给了高伟茂,骗他到柳丹扬的房间里面去,想要嫁祸给他。”
“没有的事儿!你们别胡乱给我扣罪名!”南琴一听夏青说这件事,顿时就急了,语气非常急切又带着几分恼怒的开口反驳,“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要拿根本就没有的事情出来栽赃我!”
“怎么就没有呢!那条语音信息我们都从柳丹扬的手机上找到了,经过了音轨对比,和高伟茂收到的一模一样。”夏青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语速很快。
“胡说八道!柳丹扬平时根本就不喜欢留着聊天记录,她几乎每天都要删干净,这都过去好多天的事儿了,她已经删掉的东西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南琴恼怒的开口反驳,几乎是吼出来的,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意识到自己一着急已经失言,并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办法再吞回去,一切都晚了。
“你是现在就可以跟我们好好沟通,还是给你点时间缓一缓情绪?”纪渊看南琴已经颓然地坐在那里,没有了方才虚张声势的模样,便开口问她。
南琴垂着头,沉默着,夏青他们都以为她是想要搞闭上嘴巴什么也不交代的顽抗路线,结果正要开口再去进行下一轮攻心战,南琴就哇一声哭了出来。
“凭什么啊!凭什么倒霉的永远都是我!明明是柳丹扬一直撺掇我做了好多事,结果最后骂名都是我来背!凭什么一样都是那么过来的,她毕了业之后混得风生水起,找对象也能找个有钱的冤大头,被她给迷得找不到北,我就是在单位里面磕磕绊绊,跳槽挑了好几次,结婚的对象是她介绍给我的,结果居然是那么一个火坑!她每天阔太太一样打扮得美美的到处招摇,我生了两个孩子,还要为生计奔波,最后还要被老公被公婆各种刁难!”
她一边哭一边满腹委屈的控诉起来,那副样子就好像不是柳丹扬被她害了,而是她差一点糟了柳丹扬的毒手一样。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拿她柳丹扬当朋友,她实际上是那我当消遣呢!我之所以毕业之后在单位里面一直发展不顺利,就是因为她以前总是撺掇我!我跟他们混习惯了,觉得那么做都是没问题的,她以前还总说什么她觉得我身上最宝贵的就是真性情,我这个大傻子,就信了她的鬼话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之前跳槽过两家单位,不是因为跳槽之后更有利于我的发展,是因为我在原单位人际关系成问题,不得不换地方!我是一路磕得头破血流,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过去被她撺掇着,扮演了一个什么样令人讨厌的角色!她根本就是拿我当跳梁小丑一样,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耍着我玩儿!
我在现在那个单位,销售业绩始终上不去,我找她,想让去她老公那边上班,或者她帮我介绍点客户也行,毕竟我那边跟她老公代理的汽车档次和人群都不一样,没有冲突,结果她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根本不给我机会和她老公打交道,也根本没有打算帮我!
这边防火防盗防闺蜜一样的防备着我,那边自己倒是有事没事就跑去我老公那里搬弄是非,说我以前的事情,把我的小辫子一条一条的都塞到我老公手里!让我老公每一次跟我闹矛盾,都能快准狠的直接戳到我的痛处!”
她抹了一把脸,把方才一脸的泪水都给抹掉,咬牙切齿道:“我都三十多岁了,工作不顺利,因为柳丹扬把我的性格都给扭曲了!婚姻不幸福,因为老公是柳丹扬介绍给我的,这个火坑是她把我推进去的!我的美一点痛苦,每一点不幸,都是她一点一点堆在我身上的,她是个小穷丫头的时候,就跟我这样那样的好,如今摇身一变她山鸡变凤凰了,就要反过来踩死我,让我用不幸福和痛苦来反衬她?凭什么!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被大学的同学背地里骂成那样!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在工作单位里不知道怎么做人!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嫁给一个那么不求上进的男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嫁进那么一个那我当生儿子机器,因为生了女儿就要被戳脊梁骨的家庭!我不幸福的根源都是因为她,所以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必须要除根儿!”
南琴的表情透着狠戾,腮帮子上咬肌鼓鼓的,一副恨不得把柳丹扬剥皮拆骨吃肉的样子,两眼更是充血发红,十分疯狂。
“那杜承泽呢?他又有什么让你恨之入骨的地方?”纪渊问。
原本已经陷入愤怒情绪中的南琴听到纪渊的话,脸上的愤怒中注入了几分错愕:“你说什么?杜承泽怎么了?我恨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