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投医,在她心里,若论无所不能之人,楼阴司绝对占据了一席之地。
“徒儿!你听话!你若是这般,为师又如何能放心得下?”玄诚道长长叹一声,见宁子初不肯扶着他,他便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徒儿,坐上来。楼小子,以贫道与徒儿为中心,将这四张符箓贴在四宫方位。”
宁子初摇头,她反而退后,嘴里却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要!我不要师父帮我!”
可她退了两步,却正好撞入了楼阴司的怀中,楼阴司趁着她不防备,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根本不管她拳打脚踢的挣扎,将她禁锢在了玄诚道长的对面。
楼阴司从头到尾都知道玄诚道长想要做什么,因为,在这一天之前,玄诚道长便与他促膝长谈过。
“楼阴司!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宁子初放声大哭,她甚至张口就狠狠地咬着楼阴司的手臂,可是男人却连眉头也不曾蹙一下,只是将她整个人按住,然后又空出一只手来,在玄诚道长所说的四宫方位贴上了从宁子初手里抢回来的四张符箓。
“师父!我求求你,徒儿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师父……”宁子初挣脱不开楼阴司的手,只能红着一双眼睛乞求地看着玄诚道长。
玄诚道长却是微微别过眼,“徒儿,你听为师说,为师真的不行了。若是你连为师的这最后一个心愿也不愿帮为师实现,那为师死也不瞑目啊!”
“可是师父,您若是走了,徒儿怎么办?”
“子初丫头别怕,你还有楼小子,你们要互相保护着一起好好活下去。徒儿,你还记得为师方才跟你说的吗,你只有更加强大了,才能护得住他,还有你身边所有的人。”玄诚道长面色严肃至极,“不要在耽搁时间了,为师……快要撑不住了。”
听了这话,宁子初更是崩溃大哭,可到底没有再挣扎了。
楼阴司见状,也就才松开了她,薄翼的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徒儿,闭上眼睛,若是你体内的道蕴与为师的道蕴有冲突,恐怕会有些疼,你一定要忍住!”玄诚道长最后落下一句话,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成诀,与宁子初面对而坐。
若是忽略了那围绕在两人周身的金银色道蕴,恐怕没有人会猜出来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甚至,还会以为玄诚道长已经气绝了。
他的脸色随着体内道蕴的抽离而变得更加的惨白,那一头先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变得乌黑的头发缓缓地又变回了一头雪白。
楼阴司安静地在旁边守着,手指微微发僵。
那围绕在两人周身的道蕴有些让他喘息不过来,脸色也跟着有些苍白。
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退开半步。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寸步不离地看着。
玄诚道长的脸色愈加苍白,他禁抿着的惨白的嘴唇缓缓地流出一条血线。
而宁子初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一阵青一阵白。那金银色的道蕴缓缓地在宁子初周身聚集,宁子初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似乎承受着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