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本属于周赦的位置上,然后对着安置在席位上的转播魔具冷笑道:“把垃圾丢到秦国来的人,就别讲究什么礼节了吧?”
大洋彼端,周赦也唯有苦笑,然后将红山学院精心为他发来的请柬,同时也是转播魔具收拢起来,毕竟位置都被嬴若樱占了,此物也就没用了。
但即便没有此物,天空竞技场内的一切也都在他的视线之中。
对于高居苍穹之上的天下第一人来说,这也算是必备的基本功……但即便以如此惊人的眼力来看,在许柏廉身上,他也只能看到作为魔道士脱胎换骨后的澎湃魔能。
以现有的理论和规则来看,没有任何理由去过度怀疑他。
周赦是圣元帝国乃至整个人类文明的守护者,不能有丝毫的主观偏倚,所以他必须公正对待许柏廉……但与此同时,守护者的身份也只能约束他自己,如果秦人对许柏廉的身份有质疑,自己也无权阻止。
姑且静观其变吧,反正红山人精心准备的表演,也的确精彩绝伦。
看着在血雨下近乎融化的圣元远征军的亡灵,周赦轻轻抚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
“白衣部落,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们要选择入世?”
——
贵宾室中,嬴若樱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哪怕是霸凌了许柏廉,顶撞了周赦,嬴若樱也感觉不到半分愉悦。
这个时候,她就很有些羡慕原家的丫头,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人的不幸中汲取幸福,反过来,她的心情一旦恶劣,就很难再好转过来。
而一想到刚刚在夺旗战的赛场被人打扰了雅兴的经历,嬴若樱的心情就恶劣到无以复加。
那坨来自圣元的肥油是自寻死路,不必多说,但他被惊吓过度,瘫软在地时,居然当场失禁,引发了不小的骚乱。夺旗战的贵宾区观众不多,影响力却不小,惊叫与嘲讽声很快就聚集来了大批的看客。
比起看葛存等毕业生在赛场内奋战,似乎竞技场里的观众们更喜欢看圣元来的魔道大师失禁。
而在人群聚集起来之前,嬴若樱自然而然地抽身而退……可当她重新披上兜帽,通过折叠通道来到新生赛场时,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要走?
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种答案,比如不愿与庸人为伍,比如红山学院的夺旗战水平太低不值得浪费时间,再比如……但无论找多少理由,这问题都是越想越让她不快。
从南疆战场临时来到红山城后,所见所闻全都糟透了,一草一木乃至空气阳光,全都让嬴若樱心中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尤其是在镇压了许柏廉后,她更是不禁自问:我有什么必要给红山人打工啊?让这家伙脱胎换骨以后在红山城自爆不好吗?
不得不说,嬴若樱是个非常擅长自我挑衅的女人。
好在她爆发前,身旁便有人来主动吸引火力。
“长公主殿下何故如此恼怒?”朱俊燊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容,坐到了嬴若樱身旁的座位上。
嬴若樱毫不客气地开始输出:“解说员这是公然旷工?”
朱俊燊的笑容顿时显出了贫穷,无奈道:“身兼数职,分身乏术啊。”
“呵,你这是把我当危险动物了?非要来亲自镇压才能放心?”嬴若樱反问。
朱俊燊正色道:“相反,殿下一直都是学院最尊贵的客人,您的一切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嬴若樱说道:“毕竟炽羽岛大会你们输得那么惨,总要愿赌服输啊。”
朱俊燊沉吟了一下,说道:“不错,炽羽岛大会,对红山学院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次盛会,即便是本次年终测试也只能算是炽羽岛的预演……”
然而这番不卑不亢的台词才说到一半,就被一个极其慌乱的声音打断了。
“院长,龙之泪不够了……”
声音的来源是朱俊燊腰间的迷离之书,大宗师皱了下眉头,并没对贵宾室里的其他人避讳,而是直接问道:“白骁?”
“对,他的血雨对舞台的破坏力远超预期,我们的库存消耗太快……还请您再批准一批备品。”
朱俊燊说道:“哪里还有备品,全都批给你们了……这样,我这就去临时借上一批,你们稍等一会。”
说完,朱俊燊便准备对嬴若樱说声抱歉,提前离场,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感到身旁寒意陡然扩散开来。
嬴若樱的银发几乎无风自舞,女子的怒意则化为实质。
“临时借上一批……去哪里借?”
朱俊燊说道:“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好,我跟你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