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办法,愣是花了一个上午把叶夕雾的工作室包装成了一个彻彻底底敬业又有职业操守的受害者。
甚至在有记者找上门的时候,陈莱非常正气凛然的对着镜头开始打广告:“涉及客户隐私,我们‘爱花’绝不会随意揣测和捏造客户私生活,尊重客户一切决定,满足客户一切要求。”
记者:“…………”
叶夕雾躲在二楼,他从温室房里看下去颇有点看热闹的嫌疑,正看得起劲着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叶夕雾以为是昆明花市的老板,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你那儿挺热闹的?”黄朵朵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半点没受外头风言风语的影响。
叶夕雾叹了口气:“还不是你闹得?结果倒好,你跟没事人似的。”
黄朵朵“咯咯”直笑:“谁说我没事,我爸气还没消,打了我买的人,我还得给工伤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叶夕雾挑了下眉:“解决了?”
“差不多吧。”黄朵朵话说一半,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就算作赔罪了。”
章未年在自己办公室里发着微信消息,刚发一半,老板间突然有了动静。
他出门一看,发现简星来头上仍包得严严实实的,正换着衣服。
“老板你怎么来上班了?”章未年惊讶道。
简星来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来上班去干吗?”
章未年:“休息啊,你这可是伤了脑袋,不得多躺几天?”
“你也说是伤了脑袋。”简星来坐到办公桌边上,反问道,“跟我躺不躺有什么关系?”
章未年讪讪的闭了嘴,决定再多问一句他就是狗!
简星来低头翻了会儿当日送来的入住率汇总,又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了句:“婚礼的事解决好了?”
章未年:“公众号已经发了,媒体那边市场部也有照着计划应对。”说完,他还特意邀了下功,“叶老板那边我也打点好了,听说他们应对的不错,相当于还做了次广告呢。”
简星来听到“叶老板”三个字时,微不可查的抿了下唇,他似乎并没有特别乐意似的,冷漠道:“他来找你帮忙的?”
“额……是的吧。”章未年卡了个壳,来找他帮忙的是陈莱,不过陈莱反正也是叶夕雾的员工,用不着分那么清。
于是简星来的表情反而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与其说他生气,倒也的确是含了三分怒意的,可剩下七分,两分有些得意,五分又带着点高兴,偏偏嘴上却还要犟着:“谁让你帮他忙的?”
章未年:“……”他有种“我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的绝望感,只好故意说,“那要不我把推广婚庆的公众号撤回,跟媒体说清楚和他们划清界限?”
简星来张了张嘴,他像是被冒犯了似的,臭着脸“哼”了一声:“我有让你这么做吗?”
章未年恨不得跪在地下,抱着简星来腿问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星来扔了手里的汇总表,他似乎仍旧觉得焦躁,抬起手松开了些领带,靠在椅背上左右转了两下,最后才又重新看向了章未年。
章未年被盯着一动都不敢动。
简星来站了起来。
他个子非常高,常年规律登山背器材的体魄精实又有压迫感,居高临下看着人时能叫人喘不过气来。
“他有说别的什么没?”简星来没头没尾的问了句。
章未年来不及反应:“嘎?”
“叶夕雾。”简星来不耐烦的冷笑了下,“帮了这么多,怎么?他连句谢谢都不会亲自和我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