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转过脸,看清了对方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一股威严。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陈实问。
“陶月月,那个小证人的病情我一直也在关注,知道她要动手术,你肯定会来。”
“姜还是老的辣!”陈实笑笑,点着了嘴里的烟。
“想不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回来,顶着一张虚假的脸,把自己过去的老搭档、敬佩你的晚辈耍得团团转,感觉如何?”
“还不赖,有点像重生了。”
老者叹息,“好好地隐姓埋名,干嘛又要回来?”
“可能就是本性丨吧。”
“本性?”
“就像有人贪财,有人好色一样,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罪犯逍遥法外,人都逃不过自己的本性,我也一样。不过最近确实有点太高调了,连您都注意到我了,我看也该收敛一点了。”
“你也知道!?”老者笑了,“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回来?”
“我……”
“因为背着杀人的罪名,因为那个人还逍遥法外?”
“不,那个人捏着我的软肋。”
“我猜猜,是陶月月吗?他威胁你说,只要你再次现身,就会重新做案,对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陈实还是点了点头,烟快抽完了,他扬手扔出窗外,把双手递过去。
“什么意思?”
“您不是来抓我的?”
老者大笑,“我要是来抓你,就不会深更半夜一个人来了,陈实啊陈实,你真是自作聪明,你以为自己的瞒天过海没人知道吗?不,其实那个夜晚一直没有结束,周笑的案子还没有撤销,我手下的几名精锐一直在追查他。你做的这一切,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说我包庇下属也行、徇私枉法也行,但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你绝不可能对自己的上司和女朋友开枪,只有抓住周笑才能还你清白,所以警界高层默许你的小动作。实际上你的警号还没有被销掉,在我保险柜的机密文件里,你目前的身份是一员卧底警员。”
陈实一脸惊讶,然后恢复了平常那张笑脸,“搞了半天我还是警察,你们可一毛钱工资也没发给我。”
“这案子结束之后,一并发给你,到时候可得记得吃饭哦!”
“您老可要保重身体,活到那时候。”
“小兔崽子,我活得肯定比你久!”老者笑骂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到陈实手上,从手感判断,那是一沓钞票。
“领导发红包了?”
“给陶月月治病的,算我的一点心意,都是我攒下的私房钱,可不能让我老婆知道。”
“只要师娘不坐我的车就行。”
老者推开门,又停下,“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跑出租车?”
“除了开车我也不会别的啊,您难道想看到我沿街卖臭豆腐?”
“小兔崽子,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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