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徐余年坦白了这一切,徐余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算消化完了流火的这番话。他当然选择相信了流火这番话,只是对于改变东境,这样的计划,徐余年却本能的并不抱任何的希望。
他甚至有些担忧以流火如今的立场前往东境,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想着向魏来言明此事,以他的心思一定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可流火却阻拦了他,她并不擅长凡间的事情,尤其是这离别之事,对于她来说更是难以面对的事情。
徐余年终究拗不过她,怀着担忧应允了此事,而今日便是她前往东境的日子。
徐余年一大早便推开了诸多事物,陪着流火逛了逛这宁霄城,从街头便宜的小吃,到人声鼎沸的戏法表演,但凡徐余年能够想到的稀奇玩意,他都带着流火看了个遍。
一切都做完,夜色也深,流火与徐余年道别,正要催动法门与仙宫宝库建立联系,以此回到东境时。
异变突生……
徐余年看见流火的身子忽然一颤,周身的金光璀璨,他本以为这是她前往东境的前兆,可是随着那金光越来越亮,徐余年却发现流火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痛苦之色。她仿佛正在遭受着某种巨大的痛楚,他尝试着互换了流火一声,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徐余年开始有些担心,他尝试着呼唤了几次流火的名讳,但流火却显然无法回应他。
徐余年开始变得焦急,他也顾不得其他,在那时赶忙上前试图动用自己体内的力量帮助流火解决眼前的
麻烦。只是他的手方才触摸到流火的身躯,一股巨大的力量便顺着他的手臂用来,直击他的五脏六腑,在那股力量下,徐余年的身子一颤,只坚持了数息的光景,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在意识完全离开自己的身体前,徐余年看见流火周身的光芒散去,她回眸看了一眼徐余年,眸子中的光芒冷淡,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然后她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朝着魏王府的方向走去。
……
“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冰冷的声音传来,让魏来与徐玥猛然从那旖旎的气氛中被抽离了出来,他们侧头看向那处,却见一位生着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少女正站在殿门口。
魏来一愣,随即笑道:“流火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余年可是推了好些事情带你闲逛宁霄城吗?他可为此挨了徐统领好一阵的骂。”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揶揄,毕竟徐余年对流火的心思但凡经历过的人,一眼便能看出。
只是流火的反应却让魏来有些意外:“你说那个凡人?这宁霄城无趣得很,说到底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以往的流火虽然也时常将这凡人二字挂在嘴边,但语气却绝不是如此,魏来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伸出手将一旁的徐玥拉到了身后,同时看向流火的目光也在那一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
“你不是流火!”
“你是谁!?”魏来寒声问道。
流火对于魏来的反应似乎并未感到任何的诧异,她眯着眼睛说道:“我当然是流火,只是不是那个险些被你迷惑而忘记自己身份的流火。”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来自东境的上神!”
魏来闻言心头一震,他想到了一个月前,他曾在探查因果辛密时,与初七有过一场短暂的对话,他不止一次的向魏来强调要小心流火。魏来只当是初七还未明白如今流火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上神,在与北境众生的相处中,流火的立场明显有了改变,所以魏来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此刻流火的状况看来,魏来终究是大意了一些。
“你把她怎么样了?”但魏来自然不会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那个他所认识的流火,他沉声问道,语气中杀机弥漫。
“我只是让仙宫宝库剔除了我心中那些被你所污染的杂念,你不会理解,也没有必要理解,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流火沉声应道。
魏来听闻这话便已然明白,这背后定然是东境在从中作梗,他一只手伸出,不远处的案台上,那柄白狼吞月猛然离鞘而出,落入了魏来手中,魏来周身七道神门闪烁,强大的气势在那一瞬间席卷整个大殿。
而面对魏来如此凌冽的气势,流火却只是淡淡一笑,她周身的发丝猛地扬起,一股属于东境上神的气势猛然自他周身涤荡开来,在那股气势之下,整个魏王府都开始颤抖,宛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气机绵绵不绝的朝着魏来二人压来,让二人几乎难以喘得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