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四散离开,以此避开大楚朝廷的耳目,但彼此也保留着联系,以保证能够安全的在宁州汇合。
秦台翊作为学宫的宫主,逃离学宫的这三日以来日日都在忙碌于联系分散开来的仕子们,以确保他们的安全。直到今日一切勉强算是歩上了正轨,他也才有了时间前来面见魏来,同时将那个藏在自己心底良久的疑问,接着这个宣之于口。
他这个问题方才出口,还未来得及完全说出。魏来便在那时站起了身子:“这件事其实我早就该告诉先生了,但……”
魏来这样说着,脚步迈开走到了秦相的身前,将一封书信递到了秦相的跟前。
秦相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的身子有些颤抖,一只手缓缓的伸出,打着颤接过了那信纸,然后将之在自己的眼前缓缓铺开。
整个过程他做得很慢,慢得有些不正常。
惶恐、害怕、畏惧这样的神色在他的脸色闪烁,几乎到了溢于言表的地步。
他在恐惧某些他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他的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加上这些年来的劳心劳力,已经苍老得有些不像话。
魏来他们能逃脱魏锦绣与净尘的追捕,当然不会是单单凭自己的本事,至少在秦相看来就是如此,那自己的爷爷留了下来拖延对方,为魏来也为青冥学宫争取来了宝贵的时间,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只是没有
亲眼看到这些,他始终无法相信这就是事实。
终于,信封在他的眼前彻底展开,信纸上的内容跃入眼帘。
那是一封绝笔信,信上的内容简单至极,无非是交代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但却细致入微,从秦相喜欢熬夜到饮食起居上的弊病都一一提及,最后告诉他日后定要好生注意,对于学宫之事只字未提。那只是一封一位老人给自己孙儿的家书。
但就是这样一封家书,反倒让之认为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秦相身子颤抖得险些栽倒在地,眼眶中打转的泪珠汹涌,他甚至不得不动用自己体内的灵力方才堪堪忍住。
然后过了许久,他终于收起了心底翻涌的情绪,朝着魏来拱了拱手,言道:“在下知道了,学宫弟子的事情在下会安排妥当的,请公子放心。”
魏来深深的看了看这位中年男子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言道:“嗯,辛苦先生了。”
听到这话的秦相不做回应,只是又朝着为了行了一礼后,转身便走出了客栈的房间。
……
待到秦相离去,魏来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徐玥起身走到了魏来身边,极为贴心的伸手抚摸着魏来的背脊,想要以此安慰魏来。
“夫君不想那位老先生死?”徐玥问道。
“嗯。”魏来闷闷的点了点头。
徐玥见状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困惑了几分,她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既然如此,夫君为何不让我出手?”
徐玥体内藏着的那股力量极为强大,连徐玥自己也难以估量那股力量的尽头到底是什么,但至少有一天她可以肯定,只要她全力催动想要击败魏锦绣与净尘的联手却并不是一件难事。
若是魏来当真在意秦台翊的生死,那就应该让她出手,而不是留对方断后,徐玥当然并不在乎旁人的生死,只是因为见魏来如此伤怀故而奇怪魏来为何当初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魏来的双拳握紧,他抬头看向窗外,又想起了几日前在青冥学宫中与老人并肩而行时的对话……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意思,想求一死罢了。”
“为何?”
“小友难道就不奇怪当初瀚天大帝在位时,大楚的国力远胜今日,但为了完成自己的雄心壮志,瀚天帝依然会选择远交近攻合纵连横这样的手段。而今日之大楚,虽然还是天朝上国但国力却远未恢复到鼎盛时期,李澄凤有何依仗敢向八国同时宣战?”
“为何?”
“因为,他在某些人的身上种下了某些东西,为此他开出了一些那些人在当时无法拒绝的条件。”
“老朽便曾经在他的手下妥协,这些年我不曾知晓那种下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近年来,我的身子越弱,那东西便越强。”
“我能感受到它的力量如何的可怕与冰冷……”
“那会是一场灾难……”
“所以,我想请小友,帮我阻止这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