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朽好判断老朽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如小友说的那般,是老朽的因果出了问题。”
魏来没有多做犹豫,毕竟他此次前来为的是解决吕砚儿身上的问题,这件事情魏来本身还没有太多的头绪,说不得还有需要依仗老人的地方。
想到这些,魏来便将自己与吕砚儿以及徐玥的事情一一道来,同时也谈及了莫古笙的遭遇。
当然,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魏来还是选择隐瞒了下来。
魏来隐隐觉得对方的存在与吕砚儿也好,徐玥也罢都有着本质的区别,故而不愿提及。
但饶是如此,魏来所讲述的经历也依然足以让大多人瞠目结舌,哪怕是身为八门大圣的秦台翊也不例外。
听闻了魏来这番话,秦台翊皱起了眉头,低着头沉吟,暗暗想着魏来话里所透露的讯息。
很快这个老人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因果之道老朽知晓不多,不敢妄下定论,但听了小友的经历,老朽有处困惑还望小友指正。”
“因果之道说到底是天道分支,老朽所读过的关于因果之道的记载,大都言说过,因果更改,天地借力,故而被更改因果之人是难以察觉的,且不说小友如何记得那个叫吕砚儿的孩子,就说莫古笙先生,他是如何洞察到吕砚儿的存在的呢?”
魏来闻言,说道:“因果之道确实玄妙,晚辈以往对于此法也是所知甚少,只是凭着家父留下的一本手札了解些许皮毛。而这些日子接触以来,自己也有了些感悟,便厚颜与前辈说上些许。”
“因果之道确实是天道
,但天道之所以为天道,是因为天道在上,非人力可达。”
“以人力强行触碰天道,甚至修行天道,哪怕用再精妙的功法,再绝顶的天赋,终究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我无法确定砚儿身上的大湮之法到底是不是斩尘宫所为,而就算是,那施展此法之人,哪怕是那位孟悬壶孟仙师,我想他也远未抵达能与天道平起平坐的地步,故而法门终究是有所缺陷的,这一点平日里我们难以感知,但落在一位八门大圣的身上,他终究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哪怕残余些许因果痕迹,以八门大圣敏锐的洞察力也应该会所感。”
“当然,即使有所感觉,也很难让人联想到因果之事上,莫古笙先生和在下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是自己生出了心魔……”
“所以我认为前辈能在梦里梦到我,又恰好梦中的我就是我真实的模样,或许就是因为我与先生之间曾经有过因果,亦或者我外公曾给先生看过我的画像,只是这些因果都被人所斩断。”
大抵是经历太多身边人被斩断因果的事情,魏来对于这样的推论并不感到不适,但话一出口却又觉察到不对,毕竟这样的推论他自己看来极为寻常,但对于旁人来说,听上去却不免有些自作多情与自说自话的味道。
换做旁人魏来倒是并不在乎旁人如何想,但要救吕砚儿魏来却需要得到老人的帮助,取得对方的信任对于魏来而言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若是这便给对方留下一个满口胡言的印象,于魏来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魏来这样想着,正打算说些什么来弥补自己之前所言,老人却忽的言道:“吕砚儿是吧?你来此是为了救她。”
“正是。”魏来闻言,赶忙朝着老人拱手言道:“我知道此事听来玄乎,魏来方才之言也有口若悬河信口雌黄之嫌疑,但魏来能有这番言论着实是因为魏来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事情着实太过匪夷所思。而晚辈的那位朋友如今危在旦夕,还请前辈能救她以命,这份恩情晚辈必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魏来这样说着抬头看向老人的目光恳切无比,而就在老人要回应些什么的时候,一道透明的能量波动猛然从屋外涌来,如涟漪一般荡开,魏来的心弦一跳,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又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他还没有弄明白方才那样的异动到底是从何而起,而老人的声音却在那时再次响起。
“你的父亲与吕观山也都曾在我门下求学,他们二人是这几十年来我最满意学生之一,说起来你与那位吕砚儿都算得是我的徒孙,魏守与观山如今都已不在了,你如此不远万里来,老朽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听到这话的魏来心头一喜,也顾得不到去细想方才那一瞬间自己心头升起的异样,他朝着老人拱手言道:“谢过前……”
那最后一个“辈”字悬在魏来的唇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从他的嘴里吐出。
魏来忽然意识道:他从见到这老人开始,从未提及过吕砚儿与吕观山的关系,他是如何知道这事的……